戌时三刻,更鼓惊破宫门死寂。当第一缕黑烟刺破夜幕时,林悦正蹲在云为衫窗下,听着屋内传来细碎的物件挪动声。突然,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库房失火了!快救火!”她猛地抬头,只见西北角的天穹被火舌舔舐得通红,热浪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宫尚角几乎同时赶到现场。他望着冲天火光,袖中暗藏的银针已探入掌心——火苗呈诡异的青紫色,显然是掺入了无锋特制的助燃剂“幽冥引”。宫子羽心急如焚,正指挥侍卫搬取水缸,却被宫尚角一把拽住:“先别靠近!这火有蹊跷!”
话音未落,库房内突然传来轰然巨响,整座建筑如被巨兽撕裂般坍塌。热浪掀起宫子羽的衣襟,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忽然感觉后颈一凉。待他被搀扶着站稳时,库房的灰烬中已露出几个焦黑的窟窿——存放珍贵药材的檀木箱、藏有宫门绝学的鎏金柜,此刻都成了一地残骸。
“不好!秘籍和千年雪参......”宫紫商脸色煞白地扒开废墟,却只找到半卷烧得残缺的《流云剑诀》。宫尚角蹲下身子,指尖拂过焦土,在灰烬中捻起半枚银色薄片——那是无锋特制的爆破机关碎片。他与林悦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寒意:这场大火,分明是声东击西的调虎离山之计。
然而危机并未结束。当夜子时,宫子羽突然口吐黑血,瘫倒在书房。宫远徵冲进来时,少年药师的瞳孔猛地收缩——宫主脉搏虚浮如游丝,唇色紫黑中泛着诡异的青斑,正是无锋失传已久的“千机引”之毒。这种毒由七十二种毒物炼制而成,每十二个时辰发作一次,每次发作症状都截然不同,解药配方更是藏在无锋禁地深处。
“取我的龙涎香!”宫尚角扯断腰间玉佩,将玉髓磨成粉末灌入宫子羽口中,暂时压制住毒性。林悦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在密室找到的信里,提到过'时机成熟,三箭齐发',看来他们已经开始第二步了。”
次日清晨,宫门议事厅气氛凝重如铁。十八位长老围坐在紫檀圆桌旁,有人拍案而起:“立刻调集人马,踏平无锋老巢!”有人却摇头叹息:“我们连对方据点都不知在何处,贸然出兵岂不是羊入虎口?”
宫尚角凝视着墙上的江湖舆图,烛火在他眼底跳跃:“诸位请看——三日前南疆商队遇袭,五日前北境粮道被毁,再加上昨夜的库房大火,这三点连成一线,恰好构成无锋'铁索连环'的进攻阵型。他们在试探我们的防御漏洞,一旦找到破绽,便是灭顶之灾。”他的手指重重落在舆图中央,“而云为衫,就是这棋局的关键一子。”
会议结束后,林悦在宫道转角处发现了异常。云为衫的贴身丫鬟捧着食盒,却并未走向主殿,反而绕到偏僻的浣衣坊。林悦悄悄跟上,只见丫鬟将食盒交给一个黑袍人,那人接过时,露出的一截手腕上缠着蛇形刺青——正是无锋刺客的标志!
与此同时,云为衫独坐镜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宫子羽送她的翡翠镯子。窗外雨打芭蕉,她想起昨夜为宫子羽送参汤时,对方虚弱却温柔的眼神:“等我病好了,带你去看后山的萤火虫。”这句话让她心中一颤,手中的簪子“当啷”掉在地上。
密道中传来熟悉的暗号声,无锋的传令使如期而至:“明日巳时,启动'惊雷'。若敢有半点差池,你妹妹的性命......”话音未落,云为衫猛地攥住对方手腕:“我要先见阿柔!”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黑袍下森然的冷笑。
深夜,宫尚角在书房铺开密探传回的情报。二十张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云为衫近期的行踪,其中有三处被朱砂重重圈起——城西破庙、废弃的铁匠铺、还有城郊的悦来客栈。“去把金繁叫来。”他揉了揉眉心,“让他带一队死士,明日盯紧这几个地方。尤其是悦来客栈,三日前有批西域商人入住,形迹十分可疑。”
雨越下越大,云为衫站在窗前,望着宫子羽昏迷的寝殿方向,泪水悄然滑落。腰间藏着的匕首硌得生疼,那是无锋要求她今夜动手的杀器。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三更天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是完成任务换取自由,还是守护这份意外萌生的感情?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暗夜中,做出了一个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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