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不是宿舍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顶绣着繁复花纹的锦帐。大脑还沉浸在睡梦的混沌中,我下意识伸手去摸枕边的手机,却只触到冰凉光滑的丝绸。
"小姐醒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我惊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转头看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床边,梳着双髻,穿着淡青色的对襟衫子,正端着铜盆笑盈盈地看着我。
"您今日醒得比往常早了些,可是昨夜睡得不安稳?"少女放下铜盆,熟练地拧了帕子递过来。
我机械地接过帕子,冰凉的触感让我彻底清醒。这不是梦。我低头看自己——纤细的手腕,明显小了一号的骨架,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布料柔软得不可思议。
"我...这是哪里?"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
少女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姐又说笑了,这是您的闺房啊。我是芍药啊,您不记得了?"
芍药?闺房?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脑海中闪过睡前看的那本清宫小说——《董鄂妃传》。书中董鄂妃的贴身丫鬟就叫芍药,据说懂些医术...
"现在是哪一年?"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顺治五年啊,小姐。"芍药担忧地看着我,"您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要我给您熬副安神的汤药?"
顺治五年。董鄂妃。我如遭雷击,脑海中历史知识自动浮现:董鄂妃,满洲正白旗人,顺治十三年入宫,十八岁封贵妃,二十二岁病逝...
我穿越了。而且还穿成了历史上那个红颜薄命的董鄂宛宛。
"镜子...给我镜子。"我急切地说。
芍药连忙从梳妆台上取来一面铜镜。镜中的女孩约莫十三四岁,瓜子脸,杏仁眼,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眉目间已能看出未来倾国倾城的影子。我伸手摸脸,镜中人也做同样的动作。
"小姐别怕,您只是做了噩梦。"芍药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去给您端碗热粥来。"
等芍药离开,我强迫自己深呼吸。我叫沈韵,二十一岁,211大学法学系大三学生。昨晚熬夜看完那本《董鄂妃传》后直接睡了,怎么会...
房门被轻轻叩响,一个男声在门外响起:"小姐,属下魏丑夫求见。"
魏丑夫?我回忆书中的内容——董鄂宛宛的贴身护卫,武功高强,虽名"丑夫"却相貌堂堂...
"进...进来。"我清了清嗓子。
门开了,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穿着藏青色的短打,腰间配着一把短刀。这哪里丑了?我在心里吐槽古人的命名艺术。
魏丑夫单膝跪地:"小姐,老爷命我来问,今日的骑射课还去吗?"
骑射?我愣住了。历史上董鄂妃出身满洲贵族,会骑射倒不奇怪,但我一个现代法学系学生哪会这个?
"我...今日身子不适,改日吧。"我勉强回答。
魏丑夫抬头,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小姐脸色确实不好,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芍药说她会熬药。"我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魏丑夫行礼退下,临走前又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莫名安心。
芍药很快端着粥回来,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我食不知味地吃着,一边试探性地问:"芍药,我今年多大了?"
"小姐怎么连这个都忘了?"芍药掩嘴轻笑,"您上月刚过完十三岁生辰啊。"
十三岁。距离历史上董鄂宛宛入宫还有五年。五年时间...足够我做些什么吗?
"我父亲...最近在忙什么?"我继续试探。
"老爷前日刚被皇上召见,听说要派去江南查案。"芍药一边为我梳头一边说,"夫人说等您身子好些,要带您去潭柘寺上香呢。"
我点点头,努力消化这些信息。历史上董鄂妃的父亲鄂硕是内大臣,看来在这个世界里也一样。
梳洗完毕,芍药为我换上一件淡紫色的衣服,领口和袖口绣着细密的花纹。我站在铜镜前,镜中的少女亭亭玉立,已初具风姿。
"小姐今日想做什么?"芍药问,"绣花还是读书?"
"我想...在院子里走走。"我需要更多信息来了解这个世界。
芍药取来一件薄斗篷为我披上。推开门,阳光倾泻而下,我眯起眼睛。眼前是一个精致的四合院,青砖黛瓦,回廊曲折,院中一株海棠开得正艳。
"小姐。"魏丑夫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见我出来立刻上前,"可要属下陪同?"
我点点头,他立刻跟在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既不会打扰我,又能随时保护。
漫步在回廊中,我仔细观察着这座宅邸。处处透着富贵却不张扬,仆人们见到我都恭敬行礼,称我"大小姐"。看来董鄂家在这个时期已经很有地位了。
"丑夫,"我停下脚步,故意用书中的称呼叫他,"你跟着我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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