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圣伯纳德井古老的石雕流下,在夜色中形成细小的瀑布。艾琳·考尔曼蜷缩在井沿下的凹陷处,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菲茨威廉博士给的照片在她颤抖的手指间——玛丽,那个在莫雷城堡工作的红发女仆,竟然是时间守护者的女儿。
"所以她才警告我..."艾琳喃喃自语,回忆着玛丽在城堡里那些欲言又止的表现。
远处,皇家天文台的火焰已被控制,但警车和消防车的灯光依然闪烁。艾琳必须找到玛丽,但首先她需要弄清楚这个所谓的"圣伯纳德井安全屋"在哪里。
她环顾四周。圣伯纳德井是爱丁堡着名的历史景点,一个圆形的石砌喷泉,中央立着圣伯纳德的雕像。周围没有任何看起来像安全屋的建筑或入口。
艾琳检查菲茨威廉给她的星盘。金属盘面在雨中泛着冷光,符号静止不动。她想起无时先生说过的话——"当三针重合时,真相将显现"。但星盘上没有指针,只有那些神秘的符号。
"也许需要某种激活方式..."她轻声自语,目光落在喷泉中央的水池上。
艾琳蹚进及膝的水中,来到圣伯纳德雕像前。借着月光,她注意到雕像基座上刻着一行几乎被苔藓覆盖的拉丁文:"Aqua Temporis"——时间之水。
她将星盘浸入水中。刹那间,盘面上的符号开始旋转重组,投射出一幅三维立体图像——喷泉底部的详细结构图,显示水下有一个隐藏的通道。
艾琳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在雕像正下方的池底,她的手指摸到了一组凸起的符号。按照星盘图像所示,她以特定顺序按下这些符号。
一阵轻微的震动后,池底的一块石板悄然移开,露出一个狭窄的垂直通道。艾琳浮出水面换气,然后再次下潜,钻进通道。
通道向上弯曲,通向一个充满空气的石室。艾琳爬出水面,浑身湿透地站在一个圆形房间里。墙壁上的瓦斯灯自动亮起,照亮了这个奇怪的空间——四壁摆满了各种钟表和天文仪器,中央是一个干涸的水池,池底刻着复杂的星图。
"圣伯纳德井的安全屋,"一个熟悉的女声从阴影处传来,"或者说,时间守护者的静默点。"
玛丽从书架后走出,依然穿着莫雷城堡的女仆服装,但气质完全不同了——挺直的背脊,锐利的眼神,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型弩箭,箭头闪烁着蓝光。
"你..."艾琳警惕地后退一步。
"是我父亲派你来的?"玛丽的声音紧绷,"还是你独自找到这里的?"
艾琳举起那张照片:"菲茨威廉博士...他在天文台..."
玛丽的表情瞬间崩溃。她踉跄地靠向墙壁,弩箭从手中滑落:"不...他答应过会小心的..."
"他启动了自毁程序,"艾琳轻声说,"为了给我争取逃跑时间。"
玛丽滑坐在地上,红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十五年...我潜伏在莫雷城堡十五年,就为了监视时间之眼的活动。父亲负责天文台的观测站...我们约好每周通过密信联系..."她的声音哽咽,"最后一次他说雷明顿开始怀疑了..."
艾琳蹲下身,犹豫地拍了拍玛丽的肩膀:"他让我告诉你,他爱你。"
玛丽猛地抬头,眼睛里的痛苦几乎实体化:"他死了,而你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时间总是带走最好的人?"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刀刺入艾琳的心脏。她想起利亚姆,想起麦克斯韦尔,现在又加上菲茨威廉博士。每个帮助她的人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但我知道我们必须阻止雷明顿。他得到了什么'时间之核'..."
玛丽的表情瞬间变得警觉:"第七代伯爵的装置?"她迅速站起来,"那比我们想象的更糟。时间之核能局部扭曲时间流,创造小型时间循环。"
她走向房间一角的老式保险箱,输入一组长密码后打开它,取出一个皮面笔记本:"父亲的研究笔记。过去十年,他一直在追踪雷明顿的活动。"她快速翻到某一页,"看这里——雷明顿需要的不仅是守护者怀表,他还在寻找'时间之锚'。"
艾琳皱眉:"那是什么?"
"理论上,是一种能稳定时间流的装置。"玛丽指着笔记上的图表,"父亲认为时间守护者最初创造了两件神器——怀表用于观察和微调时间,锚用于固定主要时间线。但几个世纪前,锚丢失了。"
艾琳想起无时先生给她的金属管:"菲茨威廉博士给了我这个,叫它'时间之刺'..."
玛丽敬畏地看着那个金属管:"这是用时间之锚的碎片打造的武器,极其稀有。"她小心地接过金属管,"传说只有真正的守护者能使用它而不被反噬。"
房间突然震动起来,墙上的钟表纷纷从挂钩上掉落。玛丽脸色大变:"他们找到这里了!静默点能屏蔽时间感知,但他们肯定包围了整个井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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