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柯林合上日记本,感到一阵寒意,"不是男爵夫人杀了你母亲,艾琳。是男爵自己。他毒死了妻子,然后谋杀你母亲制造自杀假象,这样他就能摆脱两个女人,保住家族名誉。"
艾琳的脸色变得惨白,"那为什么...我母亲还是死了?"
"因为男爵夫人临死前的诅咒,"柯林推理道,"男爵可能害怕了,或者发现你母亲知道真相会告发他。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
突然,写字台的一个暗格吸引了柯林的注意。他小心地打开它,里面是一个小玻璃瓶,装着暗红色液体,还有一张发黄的纸条,上面写着简单的配方:"砒霜,致死量,无色无味。"
"证据,"柯林轻声说,"他保留了毒药配方作为纪念,这个变态。"
正当柯林将日记和毒药瓶收好时,卧室的温度骤然下降。他们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白雾,墙上的肖像画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像血一样顺着墙面流下。
"他回来了,"艾琳突然说,眼睛盯着窗外,"提前回来了。"
柯林看向窗外,果然看到男爵的马车疾驰进城堡大门。更糟的是,男爵下车后直接抬头看向东翼,仿佛知道他们在哪里。
"秘密通道,"柯林迅速说,"我们得立刻离开。"
他们刚冲出卧室,就听到楼下传来男爵愤怒的吼声和沉重的脚步声。艾琳拉着柯林躲进一幅挂毯后的仆人通道,在黑暗中屏息等待。
男爵的脚步声停在卧室门外,然后是钥匙转动的声音。片刻的死寂后,一声不似人类的怒吼响彻东翼:
"格雷!我知道是你!你偷走了她的日记!我要把你的心脏挖出来!"
柯林和艾琳一动不动,听着男爵疯狂的咆哮和东西被砸碎的声音。突然,脚步声向他们藏身的挂毯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堡某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重物倒塌。男爵的脚步声迟疑了一下,然后转向声音来源。
"现在,"艾琳拉着柯林,"趁他去查看,我们走。"
他们沿着秘密通道下行,来到城堡底层的一个废弃厨房。柯林正想松口气,厨房的门突然被踢开,阿尔杰农——那个沉默的马夫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把猎枪。
"男爵说不能让你离开,"马夫的声音平板,"特别是带着那本日记。"
柯林慢慢举起手,同时用身体挡在艾琳前面,"阿尔杰农,对吧?你知道男爵杀了多少人吗?包括阿尔弗雷德。"
马夫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阿尔弗雷德是...自杀。"
"是吗?"柯林保持声音平稳,"那你为什么扣扳机的手指在发抖?你知道这是错的。"
就在这时,艾琳从柯林身后冲出来,将一罐面粉砸向马夫的脸。白色的粉末在空气中爆开,马夫下意识地扣动扳机,子弹打碎了身后的花瓶。柯林趁机扑上去,一拳击中马夫的下巴,夺下了猎枪。
"地窖,"柯林对艾琳说,"我们得拿到你母亲的骸骨作为证据。"
他们冲向地窖,但活板门已经被打开,楼梯下方传来拖动重物的声音。柯林示意艾琳保持安静,小心地向下看去——
男爵站在地窖中央,正将玛丽安的骸骨塞进一个大麻袋。他的衣服上沾满灰尘,脸上带着病态的狂热,嘴里不停嘀咕着:"都得处理掉...所有证据...没人会相信侦探...就像没人相信她一样..."
柯林悄悄退回,对艾琳耳语:"他在销毁证据。我们得去村里找警察。"
他们刚转身,一块松动的地板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地窖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格雷!"男爵的吼声从下方传来,"我知道你在上面!你逃不掉的!"
柯林和艾琳冲向厨房后门,但男爵的速度快得惊人。他们刚跑到院子里,男爵已经追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解剖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二十年了,"男爵喘着粗气,"二十年我维持着这个家族的荣耀,不容许任何人玷污。你为什么要挖出那些陈年旧事,格雷?"
"因为玛丽安和艾琳 deserve正义,"柯林将艾琳护在身后,举起从马夫那里夺来的猎枪,"放下刀,男爵。结束了。"
男爵发出一声刺耳的大笑,"正义?你知道什么是正义?我父亲因为一个女仆的诬告差点失去一切!女人都是骗子,都想夺走男人的权力和财富!"
他向前逼近,完全无视猎枪的威胁,"我妻子,玛丽安,甚至阿尔弗雷德——他昨晚来敲诈我,说他知道了真相。都得死!而你,格雷,将是最后一个!"
男爵突然扑来,柯林扣动扳机——咔嗒。枪没上膛。解剖刀的寒光闪过,柯林勉强避开,但刀锋还是划破了他的外套。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院子里的工具架,铁锹和耙子雨点般落下。
艾琳试图帮忙,但男爵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刀抵在她喉咙上,"放下枪,格雷,否则我割开她的喉咙,就像她母亲应该得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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