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夫人的卧室在最东端,"艾琳指向走廊尽头一扇雕花大门,"她死后,没人敢动里面的东西。"
柯林举起提灯,光线扫过走廊两侧紧闭的房门。每扇门上都挂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牌,标示着房间用途。突然,他的灯光捕捉到了什么——地板上有一串新鲜的脚印,通向走廊中段的一扇门。
"有人来过,"柯林蹲下检查脚印,"最近几天。看大小,是个男人。"
艾琳的脸色变得苍白,"阿尔弗雷德...只有他有钥匙。"
他们跟着脚印来到一扇标有"晨间起居室"的门前。柯林轻轻推开门,提灯的光线照进房间——
房间中央放着一口棺材。
柯林倒吸一口冷气。棺材看起来年代久远,木质已经发黑,但盖子上的银质铭牌依然闪亮。他走近几步,用袖子擦去铭牌上的灰尘,读出上面的刻字:
"玛丽安·布莱克伍德,逝于1843年4月15日,享年32岁。"
"男爵夫人,"艾琳的声音颤抖,"他们说她被送回娘家安葬...原来一直在这里。"
柯林检查棺材,发现盖子没有被钉死。他与艾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起推开了沉重的棺盖。
棺材是空的。
"这是什么把戏?"柯林困惑不解。
艾琳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在塔楼...一定是的。我母亲曾经告诉我,男爵夫人最害怕的就是被关在塔楼里。也许..."
"也许你父亲把她葬在了她最恐惧的地方,"柯林接上她的思路,"作为一种报复。"
他们重新盖上棺材,继续探索东翼。下一个目标是塔楼——艾琳母亲"自杀"的地方。通往塔楼的楼梯更加狭窄陡峭,柯林不得不侧身前进。
塔楼房间小而圆,唯一的窗户就是传说中的"跳楼处"。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把倒下的椅子和一张积满灰尘的小桌。但柯林注意到地板中央有一块区域明显比周围干净——有什么大件物品最近被移走了。
"看,"艾琳突然指向墙角,声音紧绷,"血迹。"
柯林蹲下身,提灯照亮了墙角地板。确实,在木头纹理中有深色的污渍,即使经过二十年依然可见。他用手指轻轻触碰,然后闻了闻——毫无疑问是血。
"不是自杀,"柯林轻声说,"是被谋杀后从这里推下去,制造自杀假象。"
艾琳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柯林正想安慰她,突然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
"阿尔弗雷德,"艾琳惊恐地低语,"他提前巡视了!"
柯林迅速熄灭提灯,拉着艾琳躲到门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一束摇晃的灯光从楼梯照上来,然后是阿尔弗雷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老管家举着油灯,缓缓扫视塔楼房间。灯光掠过柯林和艾琳藏身的门后,有那么一瞬间,柯林确信老人浑浊的眼睛直视着他们藏身之处。但阿尔弗雷德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塔楼,窗户猛地打开,撞在石墙上发出巨响。阿尔弗雷德惊叫一声,油灯掉在地上熄灭了。
在黑暗中,柯林看到了一道白影——穿白裙的女人出现在窗边,长发在风中飞舞。她伸手指向地板上的血迹,然后指向阿尔弗雷德,无声地张着嘴,仿佛在尖叫。
阿尔弗雷德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转身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脚步声远去后,白影也消失了,窗户自动关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她从未这样显形过,"艾琳颤抖着说,"她是在向我们展示真相。"
柯林深吸一口气,点亮提灯,"我们需要找到你母亲的尸体。如果男爵夫人棺材是空的,也许..."
"跟我来,"艾琳突然坚定地说,"我知道在哪里了。"
他们小心地下楼,避开阿尔弗雷德可能走的路线。艾琳带着柯林来到东翼最底层的一个储藏室,里面堆满了破损的家具和箱子。
"小时候我常梦到这里,"艾琳搬开几个箱子,露出地板上的一个活板门,"梦到我母亲在下面呼唤我。"
活板门上挂着一把新锁,与周围古老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柯林尝试了几把万能钥匙都无法打开,最后不得不使用撬锁工具。锁开了,活板门掀起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露出一段向下的石阶。
腐败的气味更加浓烈了。柯林用围巾捂住口鼻,率先走下台阶。台阶通向一个小地窖,里面堆满了发霉的麻袋和木桶。但地窖中央有一个不协调的物品——一个裹着厚重帆布的长条形物体,上面压着几块大石头。
柯林和艾琳合力移开石头,掀开帆布。帆布下是一具女性骸骨,穿着已经腐烂的白裙,金发依然附着在头骨上。骸骨的姿势扭曲,多处骨折,尤其是颅骨后部有明显的钝器伤。
"不是跳楼,"柯林轻声说,"是被重击头部后推下去的。"
艾琳跪在骸骨旁,无声地哭泣。柯林注意到骸骨腹部有一些异常——盆腔区域有一小块金属反射着提灯的光。他小心地取出那个物品——一枚精致的银质怀表,表盖上刻着字母"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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