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颤抖着接过册子。扉页上是一个熟悉的签名——路易·德·卢西奥,她母亲的祖父,家族中从不提及的"耻辱"。
"我母亲告诉我他曾是个疯子,因盗窃教堂财物被逐出家族..."
"典型的净化会手段,"马克摇头,"抹黑、诽谤,然后消灭。过去五个世纪里,他们几乎成功了。现在,守护者只剩下我,记录者只剩下你。如果我们失败,真相将永远埋葬。"
林默翻开册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和草图,其中一页画着与她手中一模一样的铜筒,旁边标注着:"唯有守护者与记录者血脉相合,方能开启真理之门。"
她抬头看向马克:"这是什么意思?"
马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显得有些不自在:"字面意思。铜筒需要特定条件才能打开——守护者与记录者血脉的物理结合。"
"物理结合?你是说..."
"血液混合,"马克迅速解释,耳朵微微发红,"至少根据文献是这样记载的。"
林默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迅速转移话题:"铜筒里具体有什么?除了所谓的耶稣真实教导?"
马克走向一个电子设备:"根据零散的记载,《真理之书》包含三部分:一是耶稣在失踪的十八年间(12-30岁)的旅行和教导;二是对上帝本质的不同解释;三是关于人类意识与神圣能量之间联系的论述。"
他打开显示器,上面显示出一幅古老的地图:"最争议的是,书中提到耶稣并非上帝独子,而是一个掌握了某种古老智慧传承的导师。这种智慧可以追溯至古埃及,甚至更早的文明。"
林默的心跳加速。作为学者,她知道这些理论与历史上几个着名异端的观点惊人地相似,而那些异端都被教会无情地镇压了。
"如果这是真的..."她喃喃道。
"它将彻底改变人类对宗教、历史和自身的理解,"马克严肃地说,"这也正是净化会不惜一切代价要阻止的。"
他突然警觉地抬头,迅速关闭显示器:"有人来了。"
楼上传来了敲门声,节奏奇怪——三下快,两下慢,然后重复。
马克的表情变得复杂:"是托马斯神父的信号。"
"你信任他吗?"林默紧张地问。
"不完全信任,"马克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检查弹夹,"但他可能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盟友。待在这里,别出声。"
马克上楼后,林默仔细打量着地下室。一个玻璃柜里陈列着各种中世纪刑具,旁边的标签显示这些都是用来对付真理会成员的。另一个柜子里则是几十本古籍,有些看起来年代极为久远。
她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幅画像吸引。画中是两个穿着文艺复兴时期服装的男子,一个穿着医生长袍,一个拿着羽毛笔和书本。画作下方的铜牌上刻着:"守护者与记录者,1527"。
更令她震惊的是,拿书的男子有着与她极为相似的面部特征——同样的高颧骨,同样的下巴线条。德·卢西奥家族的特征。
楼上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林默本能地抓起铜筒,寻找藏身之处。就在这时,地下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中,她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不是马克沉稳的步伐,而是某种更为谨慎、轻盈的踏步。
"林教授?"是托马斯神父的声音,但语调与城堡中完全不同,没有了那种刻意的虔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的专业感,"我是来帮忙的。净化会已经包围了这里。"
林默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马克受伤了,但不严重,"托马斯继续道,声音越来越近,"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他们找到了你们。"
一束手电光照亮了地下室。托马斯站在楼梯口,他的黑袍已经换成便装,银十字架依然挂在胸前,但此刻他手中握着的不是圣经,而是一把枪。
"你不是普通的神父,"林默从藏身处走出,铜筒紧握在胸前。
托马斯苦笑:"梵蒂冈秘密档案馆的管理员从来不只是图书管理员。但我站在真理这边,一直都是。"
"证明给我看。"
托马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物件——一把黄铜钥匙,柄部雕刻着与林默钥匙相似的符号,但图案是一朵火焰中的玫瑰。
"真理会的第三血脉——传递者。我们负责在守护者和记录者之间传递信息,确保即使一方被消灭,秘密也不会失传。"
林默想起伯爵的话:"阿尔瓦雷斯伯爵说你是'最有趣的一个'..."
"因为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托马斯点头,"听着,净化会派出了'红枢机',他是净化会最高级别的杀手,专门负责处理级别最高的威胁——也就是你和铜筒。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楼上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喊叫声。托马斯脸色一变:"他们突破了!后门!快!"
他拉着林默冲向地下室另一端,推开一个伪装成书架的暗门。狭窄的通道漆黑一片,散发着霉味和尘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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