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修复师俞默收到一封来自老友周瑾的奇怪邀请信,前往深山中的古堡"藤影堡"协助修复一批珍贵文物,信中透露着不寻常的紧迫感。
信封上的邮戳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青岭"二字。我翻来覆去地检查这个泛黄的信封,手指触碰到边缘时,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信封上用我熟悉的字迹写着"俞默亲启"——是周瑾的笔迹,但比记忆中更加潦草,仿佛写信时手在颤抖。
我小心地拆开封口,一股霉味夹杂着某种我说不上来的古怪气息扑面而来。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
"默,见信如晤。我在藤影堡发现了一批珍贵文物,需要你的专业帮助。情况紧急,请务必于本月十五日前来。带上你的修复工具,记住——只在天黑前过吊桥。周瑾。"
我皱眉。周瑾是我大学时的好友,毕业后她去了文物局工作,我们偶尔联系。但"藤影堡"?我从未听她提起过这个地方。更奇怪的是,信中透露出的紧迫感与周瑾平日沉稳的性格大相径庭。
我拿起手机拨通周瑾的号码,却只听到"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机械女声。犹豫再三,我决定前往。一来出于对老友的关心,二来作为文物修复师,对所谓的"珍贵文物"确实难以抗拒。
出发那天,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压到地面上。我按照周瑾信中附的简略地图,驱车前往青岭山区。随着道路越来越窄,导航早已失去信号,我只能依靠偶尔出现的路标判断方向。
"前方500米右转,藤影堡方向"——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歪斜地立在路边,箭头指向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路。我减慢车速,轮胎碾过枯枝发出脆响,像是踩碎了某种生物的骨头。
树林越来越密,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枝叶过滤,只剩下零星的光斑洒在挡风玻璃上。忽然,一个黑影从车前掠过,我猛地踩下刹车。一只乌鸦撞在引擎盖上,发出刺耳的叫声,它歪着头用一只血红的眼睛盯着我,然后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不祥之兆..."我喃喃自语,却不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继续前行约莫半小时,道路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被浓雾笼罩的羊肠小道。我停下车,取出背包和工具箱。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座摇摇欲坠的吊桥,桥下的深渊被白雾填满,看不见底。
我看了看表——下午四点三十七分。想起周瑾的警告,我加快脚步向吊桥走去。木板在我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绳索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藤蔓,像是某种生物的触手缠绕着这座唯一的通道。
走到桥中央时,一阵阴风突然袭来,吊桥剧烈摇晃起来。我死死抓住绳索,心跳如鼓。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低语,但当我凝神去听,又只剩下树叶的沙沙声。
过了桥,雾气更浓了。我打开手电筒,光束在雾中形成一道模糊的光柱。脚下的路逐渐上升,周围的树木扭曲变形,枝干如同痛苦伸出的手臂。一些树干上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警告。
忽然,雾气散开了一些,眼前的景象让我屏住了呼吸——
一座被藤蔓和青苔吞噬的古老城堡矗立在悬崖边缘,高耸的尖塔刺破灰蒙蒙的天空。城堡的石壁上爬满了深绿色的植被,有些地方甚至看不出原本的墙体。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座最高的塔楼,顶端的一扇狭长窗户透出微弱的、摇曳的光,仿佛有人在里面举着蜡烛走动。
城堡周围环绕着一条死水般的护城河,水面覆盖着一层诡异的绿色浮萍,散发着腐殖质的腥味。河岸边立着几棵枯死的大树,枝丫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其中一棵树上挂满了破旧的布条,随风飘动如同招魂幡。
我沿着石桥走向城堡大门,每走一步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注视着我。石桥两侧的雕像已经风化得面目全非,只剩下模糊的人形轮廓,但不知为何,它们空洞的眼窝似乎随着我的移动而转动。
大门上的铁环锈迹斑斑,我敲了三下,回声在空荡的城堡前庭回荡。等待的几分钟里,我注意到门板上刻着精细但已经模糊不清的浮雕,描绘的似乎是某种祭祀场景。
就在我准备再次敲门时,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门缝中——是周瑾,但几乎认不出来了。她曾经乌黑亮丽的长发现在干枯如草,眼窝深陷,嘴唇毫无血色。
"你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很久没说过话,"进来吧,天快黑了。"
我迈进门槛的瞬间,身后的大门砰然关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城堡内部比外观更加阴森,高高的穹顶上悬挂着蛛网密布的枝形吊灯,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前厅。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尘土和某种草药混合的古怪气味。
"你的样子..."我忍不住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周瑾避开我的目光,瘦削的手指绞在一起。"先安顿下来吧,明天再谈工作。"她转身走向螺旋楼梯,"你的房间在二楼东侧,晚饭七点在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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