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光如细碎的银沙洒落在天幕之上。段瑶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指尖有节奏地轻点着膝盖,脑海中回想着邹霖邀请她参加宴会时,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马车轻微的晃动和车轮碾压地面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能感觉到车身随着道路的起伏而微微颠簸。
“呵,鸿门宴么?”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既来之,则安之。
其实,段瑶此前就有过一些奇异的经历。有一次,她在自家花园中散步,微风拂过脸颊,带着花朵淡淡的芬芳。她突然就敏锐地察觉到花丛中一只蝴蝶翅膀扇动的细微声响,那种超乎常人的感知让她自己都觉得惊讶。还有一晚,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自己仿佛拥有了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醒来后梦境还异常清晰,可当时她并未在意。
第二天,段瑶精心打扮一番,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兰花,手指轻轻触碰裙摆,能感受到丝线的细腻质感。这裙子更衬得她肤若凝脂,气质清冷。
“小姐,您今天真好看!”丫鬟玲儿由衷赞叹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光。”段瑶对着镜子,满意地挑了挑眉,镜子里的自己眉眼如画。
到达邹府时,门口已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嘈杂声、马匹的嘶鸣声和车辆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宾客络绎不绝,他们华丽的服饰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段瑶下了马车,脚下的石板路透着丝丝凉意,便有管家迎了上来,恭敬地将她引到宴会厅。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烛火的光芒温暖而明亮,照亮了整个大厅。觥筹交错间,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丝竹之声悠扬悦耳,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脂粉味,那香味混合在一起,有些甜腻。
段瑶环顾四周,只见衣香鬓影,珠光宝气在灯光下闪烁生辉,果然是名流云集。她深吸一口气,清新的酒香和脂粉香涌入鼻腔,调整好心态,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款款步入宴会厅。
“哟,这不是段小姐吗?今儿个打扮得倒是花枝招展的。”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段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贵族小姐,李罗斯,人如其名,带刺的玫瑰。
段瑶转过身,脸上笑容不变:“李小姐谬赞了,不过是略施粉黛罢了,哪像李小姐,天生丽质,艳压群芳。”
“哼,油嘴滑舌!”李罗斯冷哼一声,
她早就看不惯段瑶了,一个商户之女,凭什么能得到邹霖的另眼相看?
更何况,之前在皇宫里,段瑶还让她当众出丑,这笔账她可一直记着呢!
“段小姐,听说你之前在皇宫里,可是出尽了风头啊。”李罗斯阴阳怪气地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此话一出,周围的宾客纷纷停下交谈,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段瑶。
“皇宫?”
“她不是商户之女吗?怎么会和皇宫扯上关系?”
“难不成,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窃窃私语声传入段瑶耳中,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她心里暗骂一声:这李罗斯,果然是阴魂不散!
段瑶脸上笑容不变,心中却开始盘算着对策。
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一旦露出破绽,就会被李罗斯抓住把柄,到时候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小姐说笑了,我不过是陪母亲进宫拜见皇后娘娘罢了,哪有什么风头可出?”段瑶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平静,仿佛真的只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哦?是吗?”李罗斯显然不相信段瑶的说辞,她继续煽风点火道:“可是我听说,段小姐在宫里可是和不少皇子都有说有笑呢,甚至还……”
“李罗斯,你够了!”邹霖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拨开人群,人群中传来不满的嘟囔声。走到段瑶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语气冰冷地说道:“瑶瑶是我的客人,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人对她无礼!”
邹霖的出现,让李罗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像一朵枯萎的花。
她没想到,邹霖竟然会为了段瑶,当众斥责她。
“邹霖哥哥,我只是……”李罗斯还想解释,却被邹霖冷冷地打断。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邹霖语气不耐地说道,他转过头,温柔地看向段瑶:“瑶瑶,我们走。”
段瑶点了点头,跟着邹霖离开了人群。周围的人投来或惊讶或羡慕的目光,窃窃私语还在继续。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罗斯气得直跺脚,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让段瑶身败名裂!
段瑶被邹霖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角落里有些昏暗,空气也有些潮湿。她抬起头,看着邹霖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谢谢你,邹霖。”段瑶轻声说道。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邹霖揉了揉段瑶的头发,笑着说道:“以后遇到这种事,不用跟她们一般见识,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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