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是某种真菌,可以发光的真菌,溶洞顶部的发光斑块都是这种东西吗?它似乎寄生在了这怪物的背部,与对方形成了某种共生关系。】
【可是为什么真菌会惧怕这里的溪流?】
依照菲林前世的认知,真菌往往都长在潮湿的环境中,而溶洞里相对潮湿的岩壁确实是一个极佳的生存环境。
但是这里的真菌只覆盖了溶洞的顶部以及岩壁的上方,菲林起先以为是因为岩壁的下方缺少水分,不利于真菌的生长,所以只有干燥的沙子,但是刚才在战斗过程中他注意到溪流的边缘同样没有生长这种散发蓝光的斑块,当下他的心里就有了猜测。
【可能是溪流里有某种物质抑制了真菌的生长?】
这样想着的时候,手里怪物挣扎的力度已经变得微弱,动作的幅度也趋近于无,菲林不敢托大,继续维持着这个姿势将怪物淹没在水里。
几分钟后,怪物没了动静,四肢变得软弱无力,菲林抓着对方的一条前肢将其拖到岸上,同时另一只手里还抓着石头随时准备进攻,他也担心对方突然诈尸。
走到岸上,菲林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他将怪物的尸体重新扔回溪水里,背部朝下,同时将手中石头压在了对方的胸口。
这是考虑到万一离开溪水后真菌重新赋予怪物活性,他可没有精力重新来一场这样的战斗,不论溪水里有什么,能抑制怪物的活性就是好事。
重新回到岸上,菲林四仰八叉的躺在潮湿的泥土和散落的沙子上。
呼出一口气,菲林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了些许,此时他才感觉到后背有一层冷汗混杂着洞穴里的阴寒渗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次战斗并没有给菲林带来胜利的喜悦,相反,他严肃的审视到了自己的心态还没有完全地转变过来。
这里是异世界,这里不光有绚丽的魔法,有各种各样的种族,有着强大的个人力量;同时这里也隐藏着前世他不曾见过的各种危险,若非这次袭击的怪物并不强大,菲林怀疑自己早就删号重开了。
抬起手看见自己的左臂,怪物的牙齿并没有咬穿手臂,但是它剧烈的撕咬还是造成了几条不断渗出鲜血的伤痕。
菲林看着那一丝丝温热从皮肤上滑落,心中更加沉重了几分,这不是他在和平年代所熟悉的世界,这是一个残酷的弱肉强食的异世界,至少在文明的边界以外是这样。
刚才的战斗犹如一场噩梦,那怪物口中的腥臭仿佛散不尽一般萦绕在他的面前,他不得不将对方按在浅浅的溪水中将其溺死,手底下的每一次挣扎和抽搐都是生命在不断流逝。
他亲手杀死了对方。
他活下来了,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打起精神菲林,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
下午六点,新拉图尔,位于下城范围的斯克利姆区。
作为图瓦索王国的政治中心以及王国北部的第二大商业城市,有王国骑士团的驻扎以及大量的王国护卫队维持治安,新拉图尔并没有施行严格的宵禁制度。
这个时间正是王国的上层贵族和一些外来的名流们组织举办聚会的时候。
当然,上层人有上层人的休闲,底层的贫民们也有着他们能接触到的娱乐。
斯克利姆区,这里是王都下城区域最大的贫民区,也是众多外来人口和低级冒险者聚集的地方。
这个时间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街道上还有许多小贩张罗着顾客,盼望着时间能走慢一点好让他们多卖出一两块面包或者从野兽身上获取的肉类和材料。
推开石头酒馆的木门,凯特顿时被里面热闹的气氛包围起来。
她踮着脚尖无声的进入酒馆,没有引起任何酒客的注意,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途径某个喝高了的冒险者时,尾巴一卷,从对方身上摸走一个棕色的钱夹。
“一杯源自北方兽人帝国的纯正牛奶。”
坐到了吧台前,凯特没有摘下头上的兜帽,直接对酒保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年轻的酒保看都不看她一眼,从柜台下边取出一个装着乳白液体的水晶瓶,“啵”的一声取下瓶塞,将其推到了凯特面前,而后又自顾自的擦拭着手中的水晶杯。
“兽人帝国的纯正牛奶没有,北郊的山羊牧场产的羊奶,这是昨天刚到的一批,还算新鲜。”酒保一边擦拭手中的水晶杯,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这位是他店里的熟客了,毕竟很少有人会执着的在一间廉价酒馆里点牛奶。
为了满足王都的生活需求,现在许多专门从事王都物资运输的商队都配有法师施展寒冰魔法进行保鲜,于是他们这些底层民众也能偶尔获取到上层无法消耗的部分生活资源。
凯特撇撇嘴,但还是端起瓶子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洁白的水渍残留在她嘴角的绒毛上。
她没指望真的能喝到产自兽人帝国的牛奶,虽然图瓦索王国的北部和兽人帝国接壤,但是由于塔铎山脉的阻断,双方的贸易往来并不频繁。只是过去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品尝到了那种美味并从此留下了深深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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