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处理’了我的‘丈夫’和我的‘战友’们?”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恨意。
蓝衣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办法,总得给民众一个交代,不是吗?英雄的归宿,听起来很圆满。”
“交代?”我冷笑出声,胸腔里翻涌着怒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把我,还有他们,都搞成‘殉职’人员名单上的一员,是你蓝大局长的手笔吧?”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引线。
蓝衣草猛地将手中破裂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砰!”
清脆的碎裂声在领域内回荡,格外刺耳。
陶瓷碎片四溅,有几片甚至溅到了我的脚边。
“我没办法!”她霍然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原本维持的从容彻底崩塌,声音尖锐而激动,“我是被迫的!是上面的命令!是他们非得让我这么做!你以为我愿意吗?!”
“你真的以为我他妈的是心甘情愿吗?!要不是那该死的、愚蠢至极的女王陛下非得亲自下圣旨给我,非得指示我去处理你的‘后事’。”
“谁他妈的会想帮你,处理你那些......‘烂摊子’!”
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像是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你知道我替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吗?!你知道外面那些传言有多难听吗?!连你那该死的追悼会致辞,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亲自写的!”
我猛地别过脸,避开她那几乎要喷火的视线,也避开那些被她的话语勾起的,早已尘封却依旧鲜血淋漓的记忆碎片。
喉咙发紧,我强迫自己发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那……真是……多谢了,蓝、局、长。”
最后三个字,我咬得极重,充满了讥讽。
办公室里的火药味浓得几乎要爆炸。
然而,几秒钟后,蓝衣草却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脸上的激动和愤怒迅速褪去,重新挂上了那种官方的、无懈可击的微笑,仿佛刚才那个失态摔杯子的人根本不是她。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领,恢复了那副运筹帷幄的局长派头,“苏薰,既然回来了,就随时欢迎……回来看看。”
“回来看看?”我嗤笑一声,毫不掩饰我的嘲讽,“带着这张脸,顶着‘已殉职’的名头,还有可能存在的……通缉令?”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磁卡,递到我面前。那是一张权限卡,材质精良,泛着低调的光泽。
“你的权限,一直没有注销。”她说。
卡面上,用烫金字体清晰地印着两个字——苏薰。
那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眼球上,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卡里的权限跟你之前的一样,我一直都没改过。”
“有空来这看看吧,真的……”
“我会跟局里的全体成员一起,欢迎你的光临。”
我没有去接那张卡。
深吸一口气,我抬手一挥,维持着领域的魔力瞬间消散。
半透明的结界如同破碎的镜子般瓦解消散。
几乎在结界消失的同一时间,一直守在外面的小安一个踉跄冲了进来,头发因为刚才的冲击和急躁而显得有些凌乱,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你们背着我——”她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蓝衣草笑吟吟地打断了。
“哎呀,可爱的小朋友,”蓝衣草弯下腰,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对小安说,“大人的秘密,小孩子可不该随便打听哦~”
小安被她这副态度气得小脸通红,用力跺了跺脚:“我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
我懒得再看这场面,一把抓住小安的手腕,转身就往外走。
“走了。”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身后传来蓝衣草轻快的笑声,以及一句清晰的、仿佛怕我听不见的提醒:“陵园入口在那片薰衣草田中的XX坐标点附近,可别迷路哦,‘老朋友’!”
“砰!”
我头也不回地摔上了办公室的门,巨大的声响震得走廊两侧的感应警报器“滴滴”响了两声,引来了几个路过职员探究的目光。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更加压抑。
小安猛地甩开我的手,仰着头,固执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隐隐的受伤:“她说的‘陵园’在哪儿?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吗?还有,刚才那个卡片是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电梯轿厢光洁的金属壁映出我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伸手,用力按下了“1”楼的按钮,避开了她的视线:“回酒店再跟你说。”
“我现在就要知道!”小安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她狠狠地踹了一脚光滑的电梯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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