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小懒虫,再不起来赶不上高铁了!”苏薰阿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催促。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意识像刚从里拔出来,黏糊糊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线灰蒙蒙的,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扭头一看,安安还裹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呼吸均匀,像只安静的小猫。
不行,不能吵醒她。我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行李箱昨天就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快速检查了一遍,又溜进洗手间洗漱。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有点浮肿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临出门前,我还是没忍住,凑到安安床边,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触感温凉细腻。“姐姐,等我带特产回来哦!”
她似乎在梦里皱了皱眉,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继续和周公约会去了。
我嘿嘿一笑,拖着行李箱,悄悄带上了房门。
高铁车厢里,空调的冷气开得很足。我把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田野、房屋、树木都模糊成一道道流动的色块。这种速度感让人有种奇妙的眩晕,仿佛时间都被拉长了。
“喏。”苏薰阿姨递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你妈昨晚偷偷塞给我的,说怕你路上饿。”
我打开一看,是几个粉粉嫩嫩的草莓大福,白色的糯米皮裹着红色的草莓馅,看起来就很好吃。心里暖了一下,嘴上却忍不住撇了撇:“她明明是嫌我在家吃太多零食,巴不得我赶紧走!”
苏薰阿姨被我逗笑了,眼角弯弯的:“那是因为某人上次趁我们不注意,把冰箱里给你姐留的布丁全扫光了,还企图栽赃给隔壁家的小狗。”
“我那是……那是为了测试布丁的安全性!”我试图狡辩,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拿起一个草莓大福塞进嘴里,用咀嚼掩饰心虚。软糯的糯米皮,香甜的奶油和微酸的草莓果酱在口中交融,嗯,好吃!
几个小时后,高铁缓缓驶入羊广市车站。
“下一站,羊广市,请各位旅客……”
广播声响起,我立刻来了精神,扒着窗户往外看。站台上人头攒动,一股不同于紫滕市的潮湿闷热空气,在车门打开的瞬间就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带着南方特有的湿润气息。
“阿姨!阿姨!”我一把拽住苏薰阿姨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先去吃早茶!我要吃虾饺、叉烧包、流沙包、凤爪、糯米鸡——”
“啪!”额头被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小吃货,”苏薰阿姨无奈地看着我,“行李还没放呢!先去酒店。”
“哦……”我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等会儿要点多少样点心了。
酒店大堂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垂下,映照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我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哇……这比我们家豪华多了!我们家客厅都没这厕所大吧?”
苏薰阿姨在一旁淡定地刷卡办理入住,闻言瞥了我一眼:“托你爸的福,他那个偶像的公司跟这边的酒店有合作,给了内部折扣。”
拿到房卡,我迫不及待地冲进房间,直接一个饿虎扑食扑向那张看起来就无比柔软的大床,准备先滚上几圈再说。
“起来!”没等我滚第二圈,就被苏薰阿姨一把拎住了后衣领,“先去洗手!脏死了,不许碰床单!”
我:“……”
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洗手的命运。
放下行李,稍作休整,我们直奔提前预定好的茶楼。
茶楼里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人们的谈笑声,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穿着白色制服的服务员推着小车在桌子间穿梭,车上摞着一笼笼热气腾腾的点心。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我指着小车上的虾饺、烧卖和叉烧包,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我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流沙包,小心翼翼地咬开一个小口。金黄色的内馅瞬间爆浆而出,烫得我直哈气:“嘶——哈——烫烫烫!但好好吃啊!”
苏薰阿姨优雅地用筷子夹着一只凤爪,慢条斯理地啃着,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提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话是这么说,但美食当前,谁还顾得上形象?隔壁桌一个小屁孩眼巴巴地盯着我手里的奶黄包,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恶趣味地冲他挑了挑眉,故意张大嘴巴,用极其夸张的动作咀嚼着,还发出满足的“嗯嗯”声。
“哇——”小屁孩果然被我气哭了,他妈妈赶紧抱着他哄,还无奈地瞪了我一眼。
我冲苏薰阿姨做了个鬼脸,低头继续和我的点心奋斗。
吃饱喝足,我们溜达到了附近的岭南文化街。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蜿蜒曲折,两旁是充满南国风情的骑楼建筑,斑驳的墙壁诉说着岁月的痕迹。街边有各种各样的小店和摊位,卖着当地的特产和手工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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