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玉又一次被洗干净抬到了程西望的床榻上。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显得镇定多了,歪在床帷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程西望,似乎在等他开口。
谁知程西望这次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直接在桌边的圆凳上坐下,倒了杯茶水。
修玉也不吭声,盯着他的后背,像是要把程西望盯出一个洞来。
连喝了两杯茶水后,程西望才慢悠悠地起身,站在床榻前。
修玉的目光算不上友善,这应该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面对如此挑衅的目光,程西望也是二话不说,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落得清脆又响亮。
扇完巴掌后,程西望在床边坐下,活动着手腕,发出低声的警告:“上次还没学乖吗?还需要朕教你该怎么做吗?”
修玉感觉半边脸都麻麻的,但奇怪的是,他没什么生气的情绪。
修玉不去想那些奇怪的念头,只专注于眼前,问:“你到底想怎样?”
从被选为质子的头年,他就成了这人的附属品,像个物件一样,无时无刻不挂在他身上。
程西望偏过脸,他演不出来偏执狂那种德性,毕竟他没那种囚禁人的欲望,他只能板着脸,面无表情,好像自己看起来凶狠一些。
他像念台词一样说着:“朕想要你听话,永远只看着朕一个人,只属于朕。”
修玉好像被他的话呛到了,缓了半天吐出两个字:“恶心。”
程西望表面上不显,内心世界早就发疯了,疯狂地和狗八吐槽着:【恶心?他说我恶心?他也不照照镜子,他那副死鱼脸才恶心呢。】
程西望凑近他,说话时呼洒的气息轻轻扑在修玉的鼻尖上,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贱兮兮地说:“那真是委屈你了,你不仅得被我碰,还得和我这样恶心的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呢。”
【角色爽值+3】
修玉被气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骂道:“无耻。”
程西望不在乎地哼了一声:“随你怎么说,只要你一天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永远是我的。”
修玉又想张嘴鸟语花香,却被程西望用手堵住。
“吵死了,我要睡里面,你让开。”
修玉安分地合上嘴巴,给他让路,好让他钻到里面去。
屋里的烛火未熄,程西望在里面躺好后,出腿踢了修玉一脚:“下去把蜡烛熄了,不然我睡不着。”
修玉默不作声地熄了烛火,在蜡烛边站了许久,久到程西望开始不耐烦地问他怎么还不过来,他才犹豫地迈着步子,钻进被窝里。
几乎是他躺下的一瞬间,身旁那副温软的躯体就贴了上来,将他搂在怀里。
修玉甚至能嗅到他身上好闻的皂角味儿,不同于他张牙舞爪的作风的一种清新。
可能是程西望不再以朕自称,修玉也不再生硬地叫他陛下了,他放下一些防备心,问:“你真喜欢我?”
“嗯,喜欢。”程西望闭着眼睛,嘴唇擦过修玉的耳朵,拖长了尾调,敷衍地答道。
修玉觉得耳朵痒痒的,就动了动身子,往床外侧挪去。
程西望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不要动,会掉下去的,我又不会吃了你,让我抱抱。”
修玉没再乱动了,继续问,带着不解:“那你为什么总折磨我?”
程西望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因为太喜欢你了,想要你多看看我。”
这闭眼说瞎话的水平也是杠杠的。
【角色爽值+???数据已正常显示。】
程西望动了动手指,被这条突然的提示音惊到。
“你……”修玉还有好多想问的,他的好奇心一下子就长出来了,原本觉得漠不关心的事,此刻都想问个清楚。
程西望手动替他闭麦,直接捂嘴消音,并警威胁他:“再说话就割了你的舌头泡酒喝。”
盖在他脸上的那只手格外的软,这让修玉不禁想起来些遥远的记忆。
诸如寒冬腊月里,他用起了冻疮的手写四人份作业,诸如因为“程西望”的戏弄,他被先生用戒尺狠狠打了手心,上头的淤青好几天都没下去。
再诸如“程西望”把他推进湖里,害他数九寒冬的,发了场高烧,差点死在床上,以及那些“程西望”身边的小太监,得了他的命令,对他拳打脚踢的……
现在程西望说他喜欢自己,说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博得他的关注,修玉忽然觉得眼睛干涩。
他为什么有一瞬间会相信这种人渣的鬼话,他就应该趁着没人的时候,一刀捅死他才对。
这种没心没肺的败类,也配说喜欢,简直是在侮辱喜欢两个字。
想到这,修玉去摸藏在枕头底下的簪子。
许是动作太大,程西望又摁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梦话般地哼唧了句:“亲了你了,别闹我了。”
他这是在对谁说话,修玉可以确定以及肯定,这样的语气绝不是对他讲的。
程西望一定是把他当成某个人的替身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儿,修玉莫名不爽。
凭什么那个人就能得到他的善待,自己却只能被折磨,甚至差点丢了命。
虽说他这条命在被选为质子的那天就已经死了,但此刻,无疑是一场沉痛的鞭尸。
修玉瞪着眼睛在程西望怀里窝了一夜,直到程西望快上早朝时,他才有了些困意。
他被那个实际上莫须有的“前辈”折磨得不轻,在脑子里筛了一遍又一遍,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谁的替身。
程西望也不知道自己随便的一句梦话,杀伤力居然这么大。
侍候的宫人替他更完衣,他就离开寝宫了,临走前,还给修玉留了张字条,大意是让他每晚都过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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