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梅一见王大庆道歉,心里顿时泛起波澜。
“虽然你确实有些不自量力,但胜在救人心切。那老陈家七个娃,就二娃是男丁,将来几个女儿出嫁,家里田地还得靠他帮忙……”
王大庆觉得光道歉不够,还理性分析救人对错。
张红梅气得把头扭到一边。
王大庆见状,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跟小马处得久,学了他爱叨叨的坏毛病。”
张红梅不想理他。
王大庆悻悻地出了门,跟李大夫商量让张红梅在诊所住一晚观察。
李大夫没意见。
第二天。
张红梅试探性地表示暂时不搬离知青点,免得被人说闲话。
王大庆没听出话中有话,以为她还在生气昨天他教训得太重,也就顺口答应了。
榆木脑袋!
张红梅心里更闷了,拒绝王大庆搀扶,说要等陈倩来接她。
“那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工分的事不用操心,我去帮你处理。”王大庆说道。
“谢谢。”张红梅毫无感情地道谢。
王大庆又交代了几句,怕被嫌唠叨,便识趣地离开了诊所。
李大夫和陈倩是好友,不用担心张红梅受委屈。他自己一晚没睡,得回去补个觉。
回到家。
吃完饭上炕躺下,王大庆突然猛地坐起来:“那小姑娘是在试探我?不可能吧,才认识多久?”
要知道,他认识的张红梅,家风传统,性格又内敛,不可能一个月不到就对男同志动心。
王大庆摇摇头,重新躺下安然入睡。
接下来几天。
王大庆日常扛猎枪巡山,打些小动物,还研究灵泉空间的种植和畜牧,也没去看张红梅,而是托陈倩带些肉过去。
七天后,又一场雪降临。
王大庆没进山,躺在炕上研究《赤脚医生手册》。
“大庆哥……”屋外传来马国宝的呼喊。
王大庆抬头,从窗户看到马国宝翻墙进来,干脆没下炕开门。
几秒后,马国宝进了屋。
“这一去就十天,不知道的还以为矮牛是你媳妇呢。”王大庆调侃。
马国宝没接话,往炕上一坐道:“要出大事了。”
“咱又不欠公社野味,别一惊一乍的。”王大庆边翻书边说。
“不是这事。”马国宝伸手拿走手册,“是县里要招乡村教师,说明天就派考核组来咱屯!”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会打猎,可不敢耽误娃娃们读书。”王大庆抢回手册。
他虽然是大学生,但真不想跟小崽子们打交道,教书未必教得会,自己反倒先被气死。
最关键是,教书哪有打猎赚钱?
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有灵泉空间,就想在这时代自由自在,吃肉吃白面。
“哥要去教书,我都不答应。”马国宝说道。
王大庆眼睛没离开手册,只回了声“嗯”。
“哥你真糊涂。”
马国宝急得拍大腿,“我听说张知青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让她去教书比砍木头强百倍!”
王大庆一愣。
“教书不用受冻淋雨,工分还比种地多两成,再说屯里人都尊敬老师。我还听说这次要考文化课,张知青肯定有优势……”
马国宝话没说完,王大庆已把手册一扔,跳下炕穿上鞋和棉袄,话都顾不上说,一溜烟出了屋。
现在是1973年末,下乡知青多是因成分问题被下放的,有文化的不多,像张红梅这种有真才实学的很罕见,教书最合适不过。
他得赶紧去知会一声,看有什么能帮的。
王大庆还没跑到知青点,就在井台碰上来打水的张红梅,立刻改了方向跑过去,边喊道:“你听说了吗?县里明天要来咱屯招乡村教师!”
几天不见。
张红梅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再见王大庆,一时愣住。
“张红梅同志!”王大庆跑到井边停下喊道。
张红梅回过神:“我在。”
“县里……”王大庆把消息复述了一遍,还顺带分析了一通利弊。
“我能行吗?”张红梅冻得脸颊通红,满脸担忧。
“现在整个民主屯,甚至整个公社,就你最有文化。你不行,我真想不出还有谁行。”王大庆眉飞色舞地比划着。
张红梅冷却多日的心,此刻又开始泛起波澜,目光紧盯王大庆,眼里闪着光。
“呼——呼——全体成员注意了!明天上午九点,村小学教室公开选拔乡村教师……”广播里传来大队书记的声音。
王大庆转身要走,临走前交代:“你先去我家找小马,看看有没有别的消息。”
他以最快速度赶到供销社,抢在其他知青之前,把纸笔文具一扫而空,顶着销售员的白眼匆匆跑回家。
马国宝去打听消息,家里就张红梅在打扫。
“别管卫生了。”
王大庆喊她进炕房,把全新作业本放到书桌上,道:“数学、语文你看自己擅长哪门,这些本子给你复习用。”
说完,王大庆动手削起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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