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砚假装淡定,语气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有什么好难过的?齐王被弹劾会有什么结果?”
“想必他会回京面见皇上,把军中事宜交由我与云启,届时我们把证据拿出来,届时你的仇就好报了……”
“可是陆大人为什么有胆子弹劾齐王?那证据跟齐王也没什么关系啊!”
君景心中腹诽,你还真当是安渊做的,自己在京城的半个月,没有一日歇息,安排好一切又马不停蹄的回来见她,她却这般没良心的,把这一切都按在那个安渊身上,真怀疑她的智商……
罢了,自己做这一切也不是为了让她念自己的好,就别解释了!
果真如同君景预料那般,齐王接到圣旨回京了,军中一切事宜由他跟云启一同主理!
齐王一走就是两个月,虽说过了大将军的瘾,但是远离京都那个花花世界,齐王一回去就有点乐不思蜀了!
这两个月,君景时不时的让手下的人掌握一些云启倒卖粮草的证据,甚至还有不少将领得知了那些四处劫掠的北疆人竟是云启派人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中饱私囊!
军中将领愤愤不平,冰天雪地,自己带着弟兄们饿着肚子,守边境,云启这个蛀虫……平日本就以为巴结齐王,并不在意地下的将士,此事一出,他在军中的的形象彻底崩塌!
将士们几次闹事,让云启再也沉不住气,几次给齐王送信,求他为自己说话,君景都派人劫走,连同自己弹劾云启的折子一起送往京城!
正在风花雪月的齐王,得知之后吓坏了,无奈之下,装病,还跟皇上哭诉自己也被云启骗了,告罪说自己无能,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求皇上赐罪!
期望更了解,周永安的话皇上最听,送了不少礼物,上门,让他在皇上面前,替自己说话!
银子没白花,周永安带着皇上去打马球,这一玩就疏忽了朝政,折子一个一个的压着,送到不到皇上面前!
齐王这下放心了,可是云启却坐不住,趁着夜黑风高带着几个亲卫逃到了京城!
现在整个军中只剩君景一个副将,这日安砚跟君景下棋!
“你怎么能放走云启?你知道是他害的我父亲?还有那个周永安,我一定要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杀了他们,将军的仇就报了吗?下旨的是皇上,想要给将军清白,也要皇上下圣旨,不然名不正言不顺,又有什么用?”君景一个将军,让安砚再一次的输给了他……
不过她一点也不在乎,满脑子都是君景的话,可是究竟要如何才能让皇上下旨给自己父亲清白呢?
“你别担心了,在等等,等云启跟齐王汇合,那时,我们便以清君侧之名,正式起兵!”君景修长的手指随意的划拉着棋盘上的棋子,片刻楚河汉界两侧的棋子就各自归位了!
安砚突然遍体生寒,似乎她从来都没看明白过君景,他这样平淡的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你要夺权?你想做皇帝?”怕被人听到,安砚越过棋盘凑到君景面前不可思议的问道?目不转睛的盯着君景,自古以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都是要推翻政权的目的!
君景看她样子,嬉笑出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这一刻安砚脑子里像是走马灯似的,极快,但却什么都抓不住!心脏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嘴中跳出来一般。
可是君景却轻轻的把她推了出去,摆正她胳膊弄乱的棋子!
伸手拿了安砚面前的红马跳了出来,又把自己面前对应的卒往前走了一步,嬉笑的语气说道:“大燕建国九十六年,历经六朝皇帝,皇子王爷数也数不清,那个位子,我才不感兴趣,只是如今的皇上昏庸当道,不理政事,周永安只手遮天,闹一闹让皇上清醒过来!”
安砚眼睛盯着棋盘:“那你不怕失败吗?若是你什么也不做,这镇北大将军轮也轮得到你,若你起兵,即便皇上清醒,若是容不下你,你该当如何?你又何苦冒险?”
君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安砚,心里说道,因为你想做的也是我想做的!
果真君景再一脸三封折子上去,一点消息都没有,便跟军中重要的将领商量之后,立刻打着清君侧的旗帜,起兵了!
首先得到消息的就是建州都督,一边上折子请求支援,一边准备迎战!
这次消息谁也不敢压,呈在皇上面前的时候,皇上第一次慌了,北境十万大军,还是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自己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皇上立刻把延平府以北辽东辽西建州所有的兵力十五万大军集结在一起,交给建州都督,让他全力以赴迎战君景!
陆大人这边,也是头疼,他知道领军是齐王这样的人,迟早要出事,但没料到一出事就是这般的大事!
第一时间派安渊领一队先锋,迎战北境兵马!
兵力强,粮草足,安渊他们一连几场小胜,让他们将士的气势大涨!
“岳父大人,此战不足为惧,小婿曾在北地军中,北地军中粮草不丰,将士们都吃不饱,如今朝廷一但停止供应粮草,十万大军怕是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安渊出此迎战便打的这样漂亮,周边的人无一不夸,就是陆大人这几日嘴角就没下来过!
这日,安渊带着人,势如破竹的一顿厮杀,让北境将士连连后退,溃不成军,激动之下深入腹地,四处涌上来的北境将士,让安渊得知自己中了圈套!
身边也只剩几十人,眼看着就要被俘,身边的人要护着他杀出一条生路,苦战之下,只剩几人,悔悟之中竟然看到了身穿男装的安砚,心中升起希望!
“烟儿,你怎么在这?你要杀我吗?”安渊佝偻着身子,拿剑的手都在抖,他真的没力气了,若是被俘……
“烟儿,我不能死,不能被俘,家中还有两个幼妹,还有嬷嬷,我若死了,她们怎么办?烟儿看在我们的情义上,你放我一马……”安渊从来没有这样怕死过,岳父位高权重,自己仕途顺利,家有娇妻,这样的好日子他还没有过够……
安砚审视着安渊,她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他竟然这……若是每个将士都这般怕死,那江山国土谁守护?
君景看着安砚的神情,决定帮她彻底看清这个男人!
“安渊……你想让本将军放了你?”
安渊的神情几近崩溃,转了个圈哈哈哈的笑了一圈,直接跪在地上,以为自己今日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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