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你爷爷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赫赫有名的——”
江老爷子机警地看了看左右,见外人都走得差不多,便继续压低声音说道:
“神棍!”
他们夫妻俩,一个神棍一个神婆,虽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有钱人诈唬一下收多点钱,也是常事。
演一场“碰瓷”的戏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
“可惜呀,你刘奶奶不在,不然我们俩分工合作,说不定还能将防小人符给卖出去!”
……
苏禾坏笑着竖起大拇指。
“爷爷,厉害!”
刘晓英和胖婶在一边听了半天,这才知道原来方才不过是苏禾跟老爷子沟通好演的一出戏。
“差点把我心脏病都吓出来。”
胖婶说话间还带着颤音。
“您老年纪也大了,怎么能跟着苏禾瞎胡闹呢?”
刘晓英带着点责备的语气又看向女儿。
“你也是的,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苏禾挠挠头,颇有些无奈。
“其实,我也只是提了个大概。”
番薯昌软硬不吃,有恃无恐。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毕竟所谓的逻辑学只对有逻辑的人有用。
要说这个世界能打败魔法的,不是真相,不是解释,而是——用魔法直接打败魔法。
她看准了番薯昌迷信的特点,便在让老爷子试着装神弄鬼忽悠几句,看能不能把人给吓走。
最好,是让他能自觉远离胖婶。
没想到老爷子不仅口才了得,把人唬得一愣一愣,还超常发挥,临时想到用身体“碰瓷”,直接将人吓得屁滚尿流。
“老爷子你怎么知道他头疼?”
苏旭赶来的时候,刚巧看到碰瓷的全程,这回也忍不住问。
“我猜的。”
江老爷子狡黠一笑。
“我看他脸色暗黄,脊椎弯曲,走路一脚深一脚浅。应该是肩颈堵塞。颈椎有问题的人,多半会后背酸疼,头晕头疼……”
“所以后面那些相生相克的话,也是你临时编出来的?”
“那当然!”
要不怎么说他是神棍呢?
察言观色,急中生智就是比一般人强。
大伙听得是哭笑不得,既佩服又震惊。
难怪茶馆生意那么好,有这口才,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刘晓英听着还是有些后怕。
“老爷子,你还是注意点身子,不然刘奶奶知道了可得担心。下回可别这样了。”
下回?
胖婶心头一惊。
番薯昌这人,离婚前胆子不大,最多也就好吃懒做了点,跟村里的其他男人差不多。
没想到离婚后,倒是生出了些胆子。敲诈勒索耍起赖皮可谓熟稔。
“如果他下次再来……”
胖婶神色暗了暗。
她大概也还是束手无措。
总不能让老爷子再来个假摔。
“那就不要让他有下次!”
苏禾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他现在对于江爷爷说的犯煞肯定是半信半疑。我们索性将这事做实了!”
“怎么做?”
“让他倒霉!如此来回几次,让他彻底相信胖婶是个灾星,不能靠近!”
当然了,顺便能拿麻袋套人揍一顿就更神清气爽了。
妙啊!
这招肯定比找警察,找儿子都要好使!
可谁去做呢?
刘晓英想了一通,连忙抓住女儿的手臂。
“你可别做违法的事!”
又冲着正欲开口的苏旭轻斥一声。
“你也不行。”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两小年轻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妈!你说什么呢?我是要让人倒霉,又不是杀人放火。”
苏禾撇撇嘴,和苏旭交换了一个眼神。
“都别抢。这事啊,好办。”
江老爷子将茶杯一放,朝着隔壁桌一招手。
“老章,这事交给你怎么样?”
老章头?
隔壁卖牛乳的老章头?
此刻他正在呲溜呲溜地吃着肠粉,嘴上还沾着点酱油。
抬起头来,脸上倒是看不出喜怒,但也不甚热情。
“啊……这?老爷子你是不是搞错了?”
胖婶绞着手。
上回装修凤厨时闹过的别扭已经翻篇,跟对方也天天都能打照面,但要说多熟也算不上。
再说,人家不过是个卖小吃的。能帮什么忙?
老章头点了点头,似乎是答应了。
却又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旁若无人地将肠粉全部吃完。
才慢悠悠走到江老爷子这一桌。
“行。给我个地址,姓名,家庭关系。”
他不甚雅观地打了个饱嗝,继续说道:
“兴趣爱好,日常生活轨迹,越详细越好。”
……
???
这什么路数?
别说胖婶,连苏禾也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放心。你老章叔年轻时在道上混过,有些人脉。”
“不违法?”
苏禾的发问换来老章头的一个白眼。
“违法不是这个价钱。”说完,敲敲桌面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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