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跟这人因为对方出轨,已经离婚几个月了,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他当街骂人泼我脏水,损害了我的名誉权!”
胖婶将身子一挺,努力回忆着刚才苏禾支招时说的话。
“还有,他特地带着自己生病的老爹过来,我,我怀疑他虐待老人!”
胖婶指着前任公公,目露同情。
众人一看,一边的老头面色晦暗,坐在轮椅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一看就是个行将就木的。
“啧啧,老板娘猜的也不无道理。哪个孝顺儿子会这样拉着病人出来?一个感冒可就……”
“八成是想将老头在这耗死了,好顺便讹钱!”
民警看向番薯昌的眼神变了又变。
他们看过不少儿子靠老子挣钱的医闹,却没见过把活人拖出来闹事的。
真是歹毒。
“这位同志,老人家病了就送医院,可不能这么大冷天还带人出来。”
民警的语调冰冷,带着些许责问。
“我没钱!钱都让这婆娘给拿走了!”
番薯昌眼珠子一转,开始嚎叫着假哭。
为什么说是假哭?
实在是这人的演技太拙劣。
谁哭泣的时候,眉毛是向外侧上扬的?
“而且就算离了婚,难道这孙女就不是你孙女?儿子就不是你儿子了?让我走,可以!你把之前拆迁时拿走的钱还回来!我可怜的老爹哦,就等着这钱看病了……”
番薯昌哭丧着脸,顺势将身边的孙女往前一推。
小女孩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又敏感地察觉到大人们在吵架,一下就被吓得哇哇大哭,嘴里含混不清地喊着:
“爷爷,奶奶,不要吵了……”
这一哭不仅把周围群众的心哭得起了同情心,也让胖婶的心头一紧。连忙伸出双臂。
“好娃娃,不哭。奶奶疼你……”
一老一少相拥着,都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
苏禾和刘晓英对看一眼,面露难色。
坏了,对方要是来硬的,她们还不怕。很容易就取得法律和围观群众的支持。
可番薯昌这左手老头,右手孙女,又吃准了胖婶外强中干,这一下等于直接来了个将军。
果不其然,民警虽然心里看不起这男人,但这样的情况,又涉及拆迁,明显属于人家的家务事。说不定吵归吵,两人转头又在一起过日子了呢。
再说,这男的也没家暴。他们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既然是家事,就不要闹大了。天寒地冻的,赶紧领着老的小的回家去。关起门再商量。”
民警好言相劝一番,就让胖婶在出警回执上签了名,收队走人。
番薯昌一看派出所的人走了,只剩下些围观的,心里不禁越发得意。
哪怕一时闹僵了,可钱呢?他是一定能拿到手的。
肥婆莲现在在他眼中,就是个没上锁的保险柜,他想要多少,就能拿多少!
胖婶安抚好孙女,又给儿子打了电话让来接人,这才得空再次与前夫对峙。
孩子在跟前,又有多少双食客的眼睛盯着,她已经不敢像几个月前那样拿着菜刀就杀出来了。
她重新坐回座位上,冷眼瞅着面前这个一起生活了三十年的男人。
“你想怎么样?”
番薯昌嘿嘿一笑。
“我今儿也不用你给多少。把拆迁拿到的钱还回来就行。”
胖婶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虽然凤厨利润不错,可她之前的钱一部分拿去买房,一部分则投进了店铺的运营,分红的时间也还没到。
而且,就算分红,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一大笔钱。
但如果一点钱都不给,番薯昌怕是不肯罢休。
“我没那么多钱。”
胖婶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番薯昌眉头一挑。
“那就是有了?有多少?分期付款也行。”
胖婶刚想回应,却被苏禾一把按住。
“凭什么?那是法院判决给的!你想要?跟法官说去。”
苏禾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所有人的耳里。
“你出轨抛妻弃子的事情整个村都知道,现在被小三骗了钱财人走茶凉,又拿着老爹和孙女来做挡箭牌,如此不忠不孝不贤就不怕报应吗?”
苏禾观察着番薯昌的反应,又阴恻恻地加了一句。
“北帝和天后可是在背后看着你呢。”
番薯昌不以为然地白了面前的小丫头一眼。却又忍不住回头朝门外瞄了一眼,顿时觉得头皮一麻。
可不是嘛。
凤厨斜对面就是玉虚宫。
透过大门除了能瞥到偌大的香炉,还能看到北帝塑像的一角。
虽然只是一角,但那一双威仪十足的眼睛,却足以让番薯昌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于老一辈粤省人来说,多少都相信点神明、风水等玄学之说。
每天一炷香,初一十五三炷香是老粤家庭的基本操作,没事就拜天拜地,拜神拜佛拜祖先,小朋友从小认的干爹干娘都是各路神仙。
在苏老头刚生病那会,他除了求神拜佛,还煞有介事地请过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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