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的残笑自地缝渗出,混沌镜碎片聚成虚影:“真是感人......但你可知这鼎底的铭文?”
凌烬翻转鼎身,底部赫然刻着初代天帝的雷纹密咒:“以巫魂为薪,焚三界罪业。”碧火随咒文显现,竟将四周新生的草木尽数焚成灰烬!阿箬的残魂在火中尖啸:“快毁掉鼎......这是陷阱!”
蚩尤残魂的锁链猛然绷直,混沌之力如洪流撞向鼎心。两股力量交锋的刹那,祖巫遗冢的地面轰然塌陷,露出深埋的青铜祭台——台上陈列着九具水晶棺,棺中竟是历代圣女被疫毒改造的尸身!
“这才是神农鼎真正的‘燃料’......”九幽的镜光扫过棺椁,疫毒从圣女尸身的七窍涌出,“她们的心脏......都嵌在鼎里!”
凌烬的焚心印突然暴动,金骨裂隙中钻出雷纹蜘蛛。疫毒顺着蛛腿爬向神农鼎,碧火骤然转黑,将方圆百里的净世光晕染成墨色!
阿箬的银发从鼎中炸出,发丝裹住凌烬的右臂:“用我的血......洗鼎!”
凌烬的指尖刺入胸膛,黑血混着混沌之力灌入鼎心。碧火与黑焰交融成旋涡,鼎身的《山海经》异兽图腾突然活化——饕餮吞火、穷奇撕瘴、毕方焚毒!万兽虚影冲入疫毒核心,却见墨绿色毒雾中浮出一枚青铜眼瞳,瞳孔深处映着初代天帝的狞笑。
“你以为净化的只是疫毒?”九幽的本体在毒雾中凝聚,“这鼎烧的......是巫族最后的命数!”
神农鼎轰然炸裂,碎片刺入凌烬的四肢。碧火顺着伤口钻入经脉,将疫毒蛛痕灼成焦疤。阿箬的残魂在爆炸中消散,唯有一缕银发缠住青铜眼瞳:“凌大哥......这是祖巫的‘窥天目’......能见天道本源......”
凌烬的右眼嵌入青铜眼瞳,视线穿透九霄。昆仑之巅的水晶棺中,少女的赤瞳突然淌血——她的胸腔裂开,露出与神农鼎同源的碧色火焰,火焰中沉浮着万千巫族魂魄!
“原来所谓天道......是巫族魂火所化!”凌烬的金骨迸出裂响,“神族盗取魂火......将其炼为操控三界的工具!”
九幽的混沌镜在此刻彻底破碎,他的本体在狂笑中化为疫毒:“现在明白太迟了......你的魂......也要归入鼎中!”
疫毒凝成巨网罩下,凌烬的焚心印却突然沉寂。他握住最后一片神农鼎碎片,碧火自掌心燃至发梢:“那便让这火......从我开始焚尽!”
十万大山的地脉在碧火中崩塌,祖巫遗冢沉入深渊。凌烬的白发在烈焰中狂舞,右眼的青铜瞳映出天道核心——昆仑水晶棺少女的魂火中,竟有一缕与他同源的混沌之力!
阿箬的残音随风飘至:“去往生泉......那里有切断魂火的......”
疫毒巨网触及碧火的刹那,凌烬的身影消失于光焰。九幽的嘶吼响彻天地:“疯子!你要拉三界陪葬?!”
昆仑方向传来龙脉悲鸣,白璃的逆鳞碎片自云层坠落,鳞片上刻着新的预言:“灰烬重生日,山海无拘时。”
神农鼎的碧火仍在凌烬掌心跃动,鼎身裂痕中渗出的却不是净化之力,而是粘稠如血的暗金色液体。液体滴落之处,腐土骤然隆起,化作无数只枯手抓向他的脚踝。阿箬的残魂从鼎中渗出,银发缠住他的手腕:“快走......祖巫遗冢根本不是圣地......是活的!”
地底传来沉闷的心跳声,整座遗冢开始扭曲。青铜巨门上的祖巫雕像突然睁开双眼,蛇尾甩动间,门环上的圣女头骨纷纷炸裂,颅腔内飞出密密麻麻的蛊虫——每只蛊虫的背甲都刻着初代天帝的雷纹!
“你以为巫族为何能传承万年?”九幽的本体从蛊虫群中凝形,指尖缠绕的疫毒化作锁链,“祖巫们早与天帝签下血契......遗冢便是镇压蚩尤残魂的牢笼!”
凌烬的金骨捏碎一只扑来的蛊虫,黑血溅上神农鼎。鼎身突然剧烈震颤,碧火中浮现蚩尤被分尸的画面——他的每一块残躯都被青铜柱钉入地脉,而柱底连接的竟是神农鼎的虚影!
“神农鼎......实为‘镇魂器’!”阿箬的残魂在蛊虫撕咬中愈发透明,“初代祖巫以身为祭,将蚩尤残魂分封九鼎......我们都被骗了......”
凌烬的焚心印骤然暴起黑焰,混沌之力灌入鼎中。鼎身的《山海经》异兽图腾突然惨嚎,夔牛的独目淌血、应龙的翅膀折断——那些根本不是瑞兽,而是被炼成鼎纹的蚩尤旧部亡魂!
九幽的疫毒锁链缠住鼎耳,将碧火染成墨绿:“好好看看......你敬仰的祖巫,不过是天帝的刽子手!”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一道青铜巨棺破土而出。棺盖滑开的刹那,凌烬的瞳孔骤缩——棺中躺着的,竟是与他面容一模一样的尸骸!
尸骸的心口插着半截烬天剑,剑身缠满雷纹锁链。九幽的疫毒渗入棺中,尸骸猛然坐起,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凌烬的惊愕:“终于见面了......我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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