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砍头!”阿箬的银丝缠住凌烬剑锋,“血咒核心在心脉,断首会爆毒雾!”
腐尸的胸腔突然裂开,一丛血藤如毒蛇窜出。凌烬的焚心印骤然发烫,金骨在皮下泛起微光,徒手攥住血藤的刹那,藤蔓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阿箬的骨笛抵住腐尸眉心,吹出刺耳鸣音。血藤应声枯萎,腐尸瘫软在地,心口浮现出蚩尤战旗状的咒纹——九道血矛贯穿骷髅,正是苗疆古籍记载的“九黎血咒”。
“三个月前,神族使者送来祭祀用的青铜鼎。”她剖开腐尸胸腔,挑出一枚刻着雷纹的蛊卵,“寨老们说这是蚩尤祖神的恩赐……现在想来,鼎里怕是掺了神血。”
凌烬的指尖抚过咒纹,《山海经略》残卷在识海中翻动。青光自瞳孔溢出,将血咒纹路拆解成三千六百道符籙——每道符籙末端都连着神族的雷纹印记,如同一条条锁链捆住心脏。
“不是神血……”他捏碎蛊卵,腥臭的汁液在掌心凝成“幽”字,“是九幽用幽冥力篡改了神族咒术。”
竹楼深处突然传来木鼓声,节奏与腐尸的心跳共鸣。阿箬的刺青瞬间爬满脸颊:“是血咒祭舞……有人在操控尸群!”
寨心广场上,九具铜鼓围成逆五芒星阵。大长老的骷髅杖插入阵眼,杖头山河印迸发的青光与血雾交融,将数十具腐尸炼成血肉傀儡。他们跳着扭曲的祭舞,每一步都踏出幽冥火的莲印。
“阿箬我儿,你果然带着钥匙回来了。”大长老的嗓音像砂纸磨过枯骨,他枯爪指向凌烬,“杀了这外乡人,为父便替你解了噬心蛊。”
阿箬的银丝绞碎扑来的尸傀,后背抵住凌烬:“东南巽位的铜鼓……那是血咒阵眼!”
凌烬的金骨在血雾中若隐若现。他挥剑劈向铜鼓,却被突然暴涨的幽冥火逼退——鼓面浮现出九幽的虚影,紫眸中跳动着戏谑:“好弟弟,你猜这些村民被血咒吞噬时……可曾梦见你屠神的英姿?”
阿箬的骨笛突然刺入自己心口。噬心蛊的蛛足破皮而出,吮吸她的精血后暴涨数倍,竟化作八臂血蛛扑向大长老!
“你以为噬心蛊只是控制我的枷锁?”她呕着黑血冷笑,“它更是感应血咒的罗盘……老东西,你养蛊反噬的滋味如何?”
血蛛的利爪撕开幽冥火,凌烬趁机斩碎东南铜鼓。阵眼崩塌的刹那,他看见鼓内嵌着的青铜残片——正是《巫蛊经》中缺失的“解咒篇”,其上纹路与白璃的龙鳞剑纹同源!
“以鳞为刃,以血为媒……”凌烬割破手腕,将血抹在烬天剑的龙纹上。白璃的虚影自剑脊浮现,龙吟声震碎剩余铜鼓。
大长老的骷髅杖炸成碎片,山河印滚落在地。他枯瘦的身躯迅速腐败,露出心口跳动的噬心蛊本体——那蛊虫竟生着九幽的面孔!
“不过是我万千化身之一……”蛊虫口吐人言,“你以为赢了一局?”
凌烬的金骨捏碎蛊虫,黑血中升起水晶棺的虚影。棺中少女的赤瞳突然睁开,与阿箬的刺青产生共鸣!
阿箬的银丝缠住山河印,噬心蛊的伤口却在急速恶化:“凌烬……这枚印不能留!”
焚心印突然暴走。凌烬的金骨不受控地抓向山河印,却在触及瞬间看到幻象——三百年前,初代圣女将噬心蛊种入己身,而水晶棺中的少女,正是那位圣女的转世!
“原来你也是容器……”他强行抽离手掌,金骨迸裂。
阿箬的银铃尽碎,她将山河印按入自己心口:“噬心蛊缺的最后一味药……是归墟的绝望。”
血咒在青光中逆转,腐尸们发出最后的哀嚎。而密林深处,第九枚山河印的波动如惊雷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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