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御史台第一办事处。
陆亦可风风火火地找到了侯亮平,把最新调查结果告诉了他。
“侯大人,李达康那边突然收到了一大笔资金,他们正在着手处理大风厂职工的补偿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侯亮平先是一怔。
他记得前几天李达康召集各部门开会,目的正是为了商讨这笔补偿款的事情。
然而,所有计划却被孙连城搅黄了。
而且李达康还被孙连城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李达康的手下们不是都不愿意出这笔钱吗?”
“我还以为李达康要在大风厂的事情上费一番周折呢。”
“就这样搞定了?”
陆亦可神色严峻,注视着侯亮平说道:“我已经查过,这些钱并不是从京州各部门调集的。”
此言一出,侯亮平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如果资金不是来自部门调配,那么这笔巨款又从何而来?
侯亮平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举起手中刚刚还在核查人员信息的文件夹,目光直视陆亦可。
陆亦可盯着封面的名字,缓缓点头。
两人同时开口,吐出一个名字:
“欧阳菁!”
侯亮平眯着眼,神情肃穆。
原本他们一处在调查欧阳菁时,进展甚微。
没想到如今,欧阳菁竟然向李达康输送资金!
他们的怀疑对象竟因此合二为一,成了同一个调查目标。
侯亮平拿起车钥匙,对陆亦可说道:
“还是老规矩,你和季大人申请搜查令,我去车上等你。”
“好,我这就去。”陆亦可火速赶往季昌明的办公室。
侯亮平示意手下在外等候。
一群人聚集在御史台门前,等待陆亦可带着搜查令回来。
车内,侯亮平焦灼地盼望着行动的展开。
引擎已启动,他却迟迟未动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亦可仍未现身。
又过了十几分钟,侯亮平按捺不住,正打算下车前往季昌明处询问情况。
这时,陆亦可走了过来,脸上阴沉,握紧拳头。
侯亮平看到她的样子,心中顿时涌上不安。
他摇下车窗,皱眉急问:“出什么事了?”
陆亦可摇头叹息,声音中满是挫败:“搜查令没申请下来。”
侯亮平兴奋的情绪如同被冷水浇灭,顿时跌入谷底。
“为何如此?”他猛地拍打方向盘,满脸不甘地追问。
“我怎知老季到底中了什么邪!”他本未拿到搜查令,却被季昌明一番训斥。
陆亦可早已满心不悦,而侯亮平此刻对她发火,让她再也忍耐不住。
“老季说,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
“御史台若查李达康这位知府,会损伤朝廷威望,恐致京州百姓恐慌。”
“我实在不解,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摆在眼前。”
“威望?威望?难道非要等事情发生后再来收拾残局不成?”
陆亦可焦急得直喘气,自进入御史台至今成为一处之长,受过的委屈竟不及与侯亮平共事这几日多!
一路顺遂的她,此刻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
“好了好了,你先别急。”侯亮平先行下车,试图安抚陆亦可的情绪:
“我去向季大人解释。”
“省省吧,”陆亦可的脾气愈发暴躁:
“老季说你的调令还未下达,贸然行动怕落下话柄。”
侯亮平才迈出几步,便驻足原地,连连叹息。
什么都做不得,什么都不许做。
就在眼前,却总有无数只大手要将他强行拉入泥沼。
这种憋屈感让他一时进退维谷。
焦躁的情绪瞬间点燃了他,“调令,为何我的调令总被拖延!”
“还有所谓证据,老季这是糊涂了,若不查清楚,我又怎能拿到证据?”
“屡次阻挠我们行动,这般维护李达康,看来老季就是京州的保护伞之一!”
他叉腰站立,躁动不安,大脑飞速运转,思索对策。
“小声些!”陆亦可皱眉提醒道。
就在御史台门前,你侯亮平这是准备干什么?
见侯亮平一脸怒气,原本就心绪不佳的陆亦可也不愿再激化矛盾。
加之屡次碰壁,与成功总是擦肩而过,让她感到无比疲惫。
望着侯亮平,陆亦可无力地说道:“侯大人,总觉得我们想从内部突破,推进这个案子实在太艰难了。
每一步行动,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压制,完全摆脱不了他们的控制。”
侯亮平本已激动的情绪,听到这话后逐渐平静下来。
深深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掏出手机买了张机票。
返回京城,意味着向小艾的家人妥协,也意味着旧日的同事和上司会嘲笑自己。
但不去又不行啊!
“送我去机场,我现在就亲自回京城。”
陆亦可疲惫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光芒,点了点头,却终究没有开口。
她明白,侯亮平这一去,将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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