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浓稠的黑暗如墨汁般肆意翻涌,仅有的一丝微光从墙角那扇狭小、满是锈迹的通风口挤入,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却怎么也驱散不了这彻骨的寒意。
师尊半跪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身形佝偻,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到极致,仿佛正与无形的敌人殊死搏斗。
突然,他喉头一紧,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殷红的血迹在昏暗里格外刺目,溅落在地面的水渍上,迅速洇散开来。
“不……不……”师尊低声呢喃,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此刻,他的意识深处,正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灵魂之战。那个潜藏在他身体里的邪祟,如同贪婪的恶魔,不择手段地抢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每一次交锋,师尊都拼尽全力,调动着体内仅存的力量,试图将邪祟驱赶出去。可邪祟就像附骨之疽,不仅狡猾凶狠,还总能巧妙地避开师尊的攻击,一次次将他逼入绝境。
每一次争夺失败,师尊都只能在自己意识的角落里,眼睁睁看着那邪祟操控着自己的身体,做出一桩桩令人发指的恶行,说出一句句恶毒至极的话语。那些由他的嘴巴吐出,却违背他本心的言辞,如同一把把利刃,深深刺痛着他的灵魂。他痛恨自己的无力,更痛恨那邪祟的肆意妄为。
师尊的双手死死地抠住地面,指甲断裂,鲜血顺着指尖滑落,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对邪祟的愤怒,也是对重获身体控制权的渴望。
尽管一次次被打倒,尽管身体和精神都已濒临崩溃的边缘,但他心中的信念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他把自己藏在这黑暗中,满心都是苦涩与绝望。
“我不能回去,绝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这副模样……”师尊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绝望。
他深知,自己如今被邪祟操控,一旦回到宗门,面对那些曾经信任他、敬仰他的弟子,他们眼中的失望与厌恶将会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他的心脏。每一次想到弟子们可能会流露出的神情,师尊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钢针狠狠扎刺,痛不欲生。
可身体里那个邪祟,却如同一个疯狂的赌徒,一心想要回宗门大闹一场。它发出尖锐刺耳的怪笑,那声音在师尊的脑海中不断回荡:“回去!快回宗门去!让他们看看,曾经高高在上的师尊,如今是多么不堪!”邪祟的力量在师尊体内横冲直撞,试图强行操控他的身体起身。
师尊的脸上满是痛苦挣扎之色,他的双手紧紧抱住头,仿佛这样就能将邪祟的声音隔绝在外。他调动起全身的力气,与邪祟展开殊死对抗,每一寸肌肉都因用力而紧绷,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绝不会让你得逞!”师尊咬牙切齿地吼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即便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即便力量在不断消逝,他也绝不允许邪祟将他带回宗门,去伤害那些无辜的弟子,去玷污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宗门声誉。
这场灵魂深处的较量,没有硝烟,却惊心动魄,师尊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苦苦支撑着,只为守住那最后的尊严与底线。
……
几十年前,碧空如洗,暖阳倾洒,照映出一片仙门盛景。
晏雨殇一袭月白长袍,衣袂飘飘,腰间佩剑散发着清冷的光泽,周身气场强大又沉稳。他此次接取的任务,是前往仙木林讨伐作恶多端的妖魔,还世间一片安宁。
彼时,荒书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整日像个小尾巴似的,欢欢喜喜地围着三师姐转,清脆的笑声在宗门里回荡,充满了童真与活力。
晏雨殇踏入仙木林,一股浓烈的妖味瞬间扑面而来,仿佛踏入了一个被诅咒的世界。四周静谧得诡异,往日里鸟儿的啼鸣、虫蚁的窸窣声都消失不见,只有偶尔被风吹动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发出无声的警告。
晏雨殇眉头微皱,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手中长剑微微出鞘,剑气隐隐外溢。
不多时,一阵阴恻恻的风呼啸而过,一只身形巨大的妖物从密林中闪现。它周身散发着黑色的瘴气,血红色的竖瞳中透着凶狠与贪婪,尖锐的獠牙在微光中闪烁着寒光,长长的爪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战斗一触即发,晏雨殇身形如电,率先发起攻击。他手中长剑挽出凌厉剑花,剑刃带着凛冽的仙气,直刺妖物要害。
妖物也不示弱,挥动着粗壮的爪子,与晏雨殇的剑招碰撞,发出“砰砰”巨响。每一次交锋,都震得周围的树木瑟瑟发抖,落叶纷飞。
晏雨殇施展出宗门绝学,剑招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身形辗转腾挪,时而高高跃起,如仙鹤展翅;时而俯身疾刺,似蛟龙出海。
妖物虽凶猛,但在晏雨殇的攻击下,渐渐露出疲态。
激战中,晏雨殇敏锐地捕捉到妖物的一个破绽,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体内灵力瞬间汇聚于剑身,大喝一声,全力刺出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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