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金菊开得艳丽。
华沐语抱着玉徽正在散步,看着女儿,心中满是柔情。
几个太监抱着长条木盒子,小跑过来,跪下禀报。
“婕妤主子,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是西洋进贡的哆啰呢,用盘金法绣的金云蝠。”
华沐语微笑着道谢,然后吩咐遗光将东西收好。
太监们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退下了。
自大昱统一以来,陆续有西洋诸国来朝进贡。
这哆罗呢便是其中之一,是一种厚绒毛料子,产自极西之地的大食国。
质地柔软,类如明镜,她在尚宫局见过一次,早已心生向往。
这哆罗呢来得确是时候,天气渐渐转凉,正可以派上用场。
她心中虽有些欢喜,但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抱着玉徽,继续在花园中漫步。
玉徽好奇地看着不远处的秋千,伸手要去够。
新进宫的祁才人远远瞧见,心中一动,缓步上前。
“婕妤姐姐安好。”
华沐语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微微颔首。
“才人妹妹安好。”
祁才人祁若夏,出身扬州豫章郡乌衣门第,年十六,住在储秀宫偏殿。
父为扬州治中从事史,母亲为太常丞庶女,长兄常年在外,为皇帝执行秘密任务,极少归家。
她看着玉徽,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公主殿下真是可爱。”
华沐语垂眸看着怀中的玉徽。
“公主还小,才人过誉了。”
“娘娘,您怀抱公主真是轻松自如,女儿似这般年纪,最是活泼好动,若夏看着真是羡慕。”
华沐语抬眸看向她,若有所思。
祁若夏入宫已有半月,平日里沉默寡言,与宫中其他嫔妃来往甚少。
今日却主动与自己搭话,想必是有什么事要说。
“才人过奖了,玉徽这孩子,自小就乖巧懂事,不怎么让人操心。”
祁若夏轻叹一声,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大公主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娘娘好福气,若夏羡慕不来。”
华沐语心中更加疑惑,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才人妹妹说笑了,你入宫时间尚短,日后定会有自己的儿女承欢膝下。”
祁若夏只是将目光投向远处。
“娘娘,若夏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沐语心中微微一凛。
“才人妹妹但说无妨。”
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
“若夏初入宫中,对宫中规矩还不熟悉,日后还望娘娘多多关照。”
华沐语微微点头,明白了她的意图。
“才人妹妹言重了,大家都是姐妹,互相扶持是应该的。”
“多谢娘娘,若夏感激不尽。”
华沐语知道她这般接近,是因为自己背后的靠山——皇后。
“娘娘,天色已晚,若夏就不打扰您和公主殿下了。”
“好,才人妹妹慢走。”
祁若夏转身离去,脚步轻缓,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修长。
华沐语轻轻拍了拍玉徽的后背,柔声哄道。
“徽儿乖,母妃带你去吃好吃的。”
初秋的天气已转凉,霜打过的茄子更是软糯,蒸制后捣成泥,掺进鸡茸,团成丸子,下锅炸至金黄,最后浇上酸甜可口的茄汁。
华沐语将玉徽放在一旁,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玉徽已经五岁,长得很像她,也遗传了她的音乐天赋,琴声悠扬动听,性子也安静懂事。
华沐语时常抱着她,轻抚琴弦,琴音袅袅,岁月静好。
“听说皇上最近翻牌子翻得勤,你瞧见了吗?”
路浣英正给李夕静梳头,手上动作一顿,随后笑道。
“如今宫中已有十数位主子,皇上一直雨露均沾,每位每月翻个三两次,一月便过去了。”
李夕静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皇上虽表面上看起来雨露均沾,实则心中还是有偏爱的。
“姐姐不必忧心,如今姐姐膝下有二皇子,又有皇后与柔贵嫔帮衬,日子定会越过越好的。”
她叹了口气,“只是行桓生母之事,宫中人尽皆知,怕是日后会受些闲话。”
路浣英愣了一下,“姐姐多虑了,如今行桓皇子已养在姐姐膝下,日后便是姐姐的孩子,谁敢多嘴?”
李夕静点了点头,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
路浣英给她梳了一个飞仙髻,簪上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又在左右两侧各簪了一支点翠花钿,便退后两步端详着。
“姐姐今日真是美极了。”
李夕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知道阿英这是在哄她开心。
大皇子行启学习进度并不快,相反还有明显的滞后,乔亦竹悄悄吩咐下去,让芙鸯去寻一些名士大儒,来给行启授课。
她虽未读过多少书,却也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
行启聪慧不足,但胜在听话乖巧,对她这个母亲也是极为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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