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来瞧,这里似乎就是莞贵人被野猫扑倒的位置。”
安陵容用手指沾了沾地面上黏稠的血液,痕迹还很新鲜。
又仔细在周围瞧了一圈,别说是羊脂玉的珠子了,连一根断掉的白线都没有找到。
看来皇后派人收拾得很及时干净,竟无一处遗漏。
“忆菱,把灯笼拿近些。”
安陵容蹲在那摊血迹之下,发现不远处铺陈着一些碎末细粉,安陵容懂些香料,自然明白那些粉末绝不是什么灰尘之类的东西。
安陵容用指尖沾起些,放到鼻尖,味道很是不寻常。
一时之间也分辨觉察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幸好今夜的风不大,安陵容又来得及时。
如若是被人践踏踩过,这些细碎的痕迹不到明天早上就会消失殆尽。
“小主可是发现了些什么?”
安陵容此刻异常冷静,她吩咐着忆菱:“你替我看着周围,别让人发现我们来过这里。”
忆菱点点头,替安陵容打着灯笼,张望着周围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
安陵容躲在地上,掏出自己的手绢,仔细的收集起那堆粉末裹在手绢里。
这些细白色的粉末香味怪异,具体是什么,还是先带回去再细细探究。
皇后居住的桃花坞中。
齐妃从碧桐书院出来便径直去了桃花坞,绘春照旧如同前几日那般沏好了茶端到齐妃面前。
“齐妃娘娘,皇后娘娘还在碧桐书院,请您稍等片刻。”
“不碍事。”齐妃笑得一脸灿烂,嘴边的酒窝轻轻扬起,“本宫也刚从碧桐书院里出来,当场亲耳听到莞贵人的孩子没了,本宫心里才松快些。”
绘春站在一旁微微一笑,并未接话。
稍晚的时候,皇后才在剪秋的搀扶下回到桃花坞。
齐妃当即喜笑颜开。
“皇后娘娘,臣妾等您等得茶都凉了,您终于回来了。”
莞贵人的孩子没了,皇后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只是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心里虽然得意舒坦,但脸上仍只是一抹浅浅的微笑,且带有几分疲惫。
“本宫在碧桐书院陪着皇上和莞贵人说话,所以回来得有些迟了。”
齐妃等待的不耐一扫而光,迫不及待的在皇后面前邀功:“皇后娘娘,这几日咱们一直在筹谋这件事,总算是有了个结果,我这心里啊,当真是开心。”
“你作为三阿哥的生母,为三阿哥着想,未雨绸缪着以绝后患自然是好的。”
齐妃笑得合不拢嘴:“是啊,还要多谢皇后娘娘提醒臣妾,否则臣妾哪里能想到这些。”
齐妃得意的回味道,
“只用臣妾家乡传递进来的木天蓼果瘿磨成细粉撒在那串羊脂玉珠珠孔的间隙,便能引来方圆几里的野猫,轻而易举的就让莞贵人的孩子没了,皇后娘娘妙计,臣妾当真是崇拜娘娘。”
“你谢本宫做什么,上回你用夹竹桃的花粉意图毒害富察贵人腹中孩子的事,你还记得吗?”
齐妃正在喜头之上,听了皇后这话立刻就变了脸,急忙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臣妾当时也是爱子心切,所以一时糊涂。”
“那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皇上也没有再说什么,本宫也不会再责罚你。本宫只是想告诉你,比起用夹竹桃花粉投毒,凡事还得多用用脑子,这后宫佳丽三千,本宫实在是替你担心,才会告诉你这些。”
齐妃跪在地上,听得一知半解:“臣妾多谢娘娘厚爱。”
宜修表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本宫说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不是为了本宫,而是为了你的三阿哥永无后患。”
“臣妾明白了,多谢皇后娘娘。”
宜修心情十分愉悦,莞贵人的孩子没了,也不枉费她在七夕夜宴之上装的那般慈爱。
“行了,本宫乏了。”
皇后下了驱客令,齐妃识相的退出桃花坞,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握紧翠果的手,离开皇后宫里才觉得有几分胆战心惊:“翠果,这天黑路滑的,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娘娘您怎么了,手这样凉。”
“是吗?”齐妃不自觉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事情已经解决了,眼下却心慌得厉害。”
一股冷风吹来,穿透了齐妃的衣裳脖颈,齐妃站在原地,打了个哆嗦又四处瞧了瞧,想起从前的余莺儿一事,丽嫔被吓疯了,现在还在冷宫里关着呢。
齐妃心有余悸道:“该不会是有鬼吧,咱们还是快走吧。”
剪秋瞧着齐妃与翠果走远,才重新走进桃花坞。
她从隐藏着的衣服袖子里拿出一些零散的羊脂玉珠来,还有一条用来穿制的白线。
“娘娘,东西都在这里了,奴婢已经提前数过了,一个都不少。”
皇后靠在小桌板旁,瞧着剪秋递过来的东西,淡淡的说道:“做得好,你去捡这些东西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吧。”
“娘娘放心,当时那些侍卫乱作一团,莞贵人身边的流朱也紧跟着莞贵人进到了碧桐书院,奴婢是趁着人都散尽了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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