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廷第一次来地府,觉得什么都很新鲜,新鲜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害怕,以至于一直勒着苏叆叇的脖子,差点给狐狸勒去隔壁投胎了。
“不是兄弟,你胆子是纸糊的吗?这儿又没人,你怕个嘚儿啊。”
苏叆叇一脸嫌弃的扒拉开郭进廷的胳膊,揉了揉被圈红的脖子,看了眼他的面色,确实不像是装的。
“我说你们对她的事儿就这么好奇吗?”郭进廷忍不住吐槽道,“为啥不能直接问呢?”
郭进廷看了萧血染一眼,他想问的可太多了。他和戴曦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处的跟仇人似的。
苏叆叇像是看傻子似的瞪了他一眼,“你属实是活腻歪了。就算问,她会告诉你吗。”
郭进廷显然想的开,两手一摊,“不想说就是不愿意告你呗,谁还没有个秘密。”
苏叆叇深吸一口气,说得有理,但不能同意:“但是很明显她从龙虎山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肯定是正道那帮孙子惹她不痛快了。”
郭进廷幽幽的瞥了一旁低头走路的萧血染,“你确定?”
“不然呢?”苏叆叇骂了一句,“正道那些脏事儿不比魔道的少,要我看,要想让她高兴起来,就得摆平根源。”
郭进廷嘴角一抽,“那你来错地方了,你应该直接杀去龙虎山啊?”
苏叆叇深吸一口气,有没有可能他不敢。
“……非要我在公共场合说一些让我自己下不来台的话吗。”苏叆叇白了他一眼:“与其去送死,还不如探探她师父的口风。”
郭进廷嘴角一抽,“啊?谁?”
戴曦烨的师父?光是听一听就让人胆战心惊,他缩了缩脖子,抗拒道:“她师父肯定更不会说的,老人精一个。”
苏叆叇显然早就想到了,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觉得吧,戴曦烨既然当了一把手,她师父就是再不待见她,也不可能再霍霍她了吧?再说了,咱们这是为她好。”
郭进廷越听越离谱,最后将眼神落到一旁的萧血染身上,半信半疑道:“师父也是……这么想的?”
萧血染不语,仍旧低头行走。
他有私心。可苏叆叇不一样,他只是单纯的想给戴曦烨一个公平罢了。
郭进廷还是觉得有些离谱。苏叆叇这么做还情有可原,至少门儿对路。可萧血染也来的目的是……
……
地府看门的守卫竟然在短短数月内看见了好几次大小姐,感觉要被雷劈了。
这种随机性,只有在几年前她和张灵玉准备大闹地府的时候出现过。
守卫长一看心里不禁嘀咕一声,刚要准备迎上去客套几句,就被一阵黑烟迷了眼。
“哎我去,咋,咋的回事的啊?”
一片黑暗中,隐约听到有声音传来。
“大小姐要事在身,无暇寒暄,请长官见谅。”
戴曦烨回头看了一眼那团黑雾,神情严肃。
“先去执掌事。”
叔衡听罢一愣,“执掌事?那里……不是老掌门的地方?”
戴曦烨嗯了一声,道,“不用猜也知道,从你口中问不出来结果,那他来地府第一件事,肯定先找根源。”
叔衡眉头一皱,略带试探的问道,“他……会在老掌门那里等着吃亏?”
面对叔衡的疑惑,戴曦烨冷哼一声,不容置疑的说道:“干什么都不留后路,不等着吃亏还等什么。”
“可是萧血染去找老掌门,能获得什么?”叔衡不明白,“难道是他有其他准备?”
“绝对有。”戴曦烨深吸一口气,道:“他想知道的无非就是我的事,看似都是没用的闲话,可真要让他抓住把柄,也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魔道的人难缠,没想到竟如此下作。”戴曦烨眼底闪过一丝阴沉,恶狠狠的说道,“偷听也就罢了,作出这一副姿态又演给谁看。”
没想到和他都当上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怎么还用这种方法去刨根问底?她可不想这么快被他研究透,也更是反感他这样把其他人拉下水的做事风格。
叔衡深深共情,“还带上了狐狸,若是到时候拿狐狸的安全威胁咱们,那我们该……”
“还不到撕破脸的程度,再闹起来也是他不占理。”戴曦烨说,“把苏叆叇领走就是了,速战速决。”
“是。”
……
执掌事在地府西郊,凭这二人对这里的了解,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赶到了。果不其然,大门外头空无一人,殿内依稀点着几根高烛,隔着窗户亮光就飘了出来。
大院里的廊桥上停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站在中间,背对着院子,颇有几分遗世孤立的感觉。
听见有人来了,萧血染没有任何举动。或是早已料到,只是淡淡的往下面看了一眼。
不足够了解一个人,是双方博弈的致命缺陷。萧血染不能举棋不定,只能主动出击。
正如戴曦烨所说,他做事从不留后路,他也不需要留。从小长在藏北高原的天之骄子,不需要为任何事情找理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