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陆灵儿心急如焚地驾驭着雷霆冰晶鹏,于九天罡风中破云疾驰。
这神鸟双翼展开足有十丈之宽,周身缠绕着幽蓝电弧,所过之处,云海皆被劈开两道炽白裂痕。
然而此刻,父亲陆幽寒的气息正如风中残烛般微弱,心脉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面色青白如纸,冷汗如雨般浸透了衣衫。
“灵儿……”
陆幽寒忽然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暗红血沫,抬手轻抚女儿被狂风吹乱的青丝。
他指尖颤抖着,似要将这二十年来错过的时光都揉进这温存触碰里,“是为父对不住你……当年将你送入白云观学艺,实是迫不得已之举......”
陆灵儿只觉喉间哽住千钧巨石,泪水决堤般涌出眼眶,在疾风中凝成细碎冰晶。
她将父亲冰凉的双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哽咽道:“父亲何出此言!灵儿自幼便知父亲肩头扛着西域苍生的生死,您所行之事,皆是为了护佑万千百姓……”
“傻孩子……”
陆幽寒苦笑着摇头,喉间忽然涌起一阵腥甜,他强压下翻涌的气血,瞳孔中却迸发出奇异的光彩,“张小禄那掌混着道门罡气,已将我心脉震得寸寸碎裂。莫说暗夜毒师,便是神医柳慕奇在世,也回天乏术了……”
“不!父亲莫要胡言!”
陆灵儿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喊。
她疯狂催动着冰晶鹏,神鸟悲鸣一声,周身电光暴涨,速度竟又快了三分,“幽月洞就在前方!暗夜毒师定有续命之法!”
陆幽寒却缓缓阖上双目,仿佛已耗尽最后一丝气力。
待他再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澄明:“灵儿,莫要再浪费力气了。为父……还有未竟的心愿。”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紫血块,“去玉勒城……”
“玉勒城?”陆灵儿心头巨震,不知父亲何意?
“不错……”
陆幽寒话音未落,喉间忽然发出一声闷哼,瞳孔骤然扩散,搭在女儿肩头的手掌无力垂落。
“父亲!!!”
陆灵儿肝胆俱裂的悲鸣划破云霄,雷霆冰晶鹏似也感知到主人的悲怆,长鸣一声,周身电弧竟化作漫天血雨,往玉勒城疾驰而去。
......
且说玉勒城下,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暗夜毒师宛如一尊阴鸷的煞神,以杜霆宇的性命为筹码,死死扼住局势咽喉,令秦氏三雄纵有千般勇力、万般豪情,此刻也难越雷池半步。
未几,杜小梅率麾下各分会首领风驰电掣般赶到。
她身姿婀娜却透着不容小觑的果敢坚毅,只是此刻,望向城楼上被挟持的儿子,美眸中满是担忧与焦虑,攻城的号令在喉间几番滚动,终究还是被那深深的母爱压下。
一时间,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夜半回营,杜小梅召集手下于帐中商议。
金刀寨寨主陆文远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如铁,他向前一步,抱拳沉声道:“诸位,我等此次倾巢而出,率全部人马千里奔袭至这西域之地,本就是一场险棋。若不能速战速决,以雷霆之势荡平此处,一旦拖得久了,天师山魔教大军极有可能回师反扑。到那时,我等便如陷入泥沼,进退维谷,只能任人宰割,陷入万劫不复之被动境地啊!”
他言辞恳切,声声如重锤,敲在众人心头。
玄鹤当铺掌柜赵暮云微微颔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拱手道:“陆寨主所言极是,句句切中要害。只是如今小主安危悬于一线,我等又岂能不顾?依在下愚见,不妨趁着这沉沉夜色,挑选精锐之士,悄然潜入城去。若能成功救出小主,那便如同在敌军腹地埋下一颗棋子,届时里应外合,攻城之战必能稳操胜券,万无一失。”
杜小梅目光扫过众人,神色凝重,声音略带急切地问道:“只是,此等险事,谁可担此重任?”
话音刚落,秦无命身形一闪,如一道凌厉的闪电般挺身而出。
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朗声道:“梅隐会上下,论及轻功身法,我秦无命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翻越城墙于我而言,就如同闲庭信步于平坦大道,易如反掌。解救小主之事,便交由我去办吧,我定不辱使命!”言辞铿锵有力,尽显英雄豪迈之气。
杜小梅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拍了拍秦无命的肩膀,那手掌带着无尽的期许与力量,沉声道:“三弟,此事就全仰仗你了。成败与否,全在此一役,就看今夜了!”
......
且说秦无命趁着夜色来救小主杜霆宇,刚刚飞身上了城墙,就见城墙之上四周火光亮起,心中一惊,又见暗夜毒师挟持杜霆宇出现在城楼上,他厉声质问道:“想趁夜袭城,解救你们的小主?笑话,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当中,莫说是一个活人了,就算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入城去。”
秦无命道:“暗夜小儿,快放了我家小主,否则今夜大军破城,便要让你们玉勒城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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