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然高悬碧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耐的酷热,预示着葬魂谷又揭开了它新一天的序幕。
常言道,女子柔弱,然为母者刚强。
目睹杜霆宇被陆幽寒强行带走,杜小梅缓缓拭去颊边泪痕,眼眸坚定地投向陆幽寒消失的方向,心中暗自决绝:“寒哥,你不顾往日情谊,执意从我手中夺走宇儿,那我杜小梅亦只能狠下心来,与你恩断义绝。”
言罢,杜小梅的脸上重又绽放出往昔身为梅隐会领袖的坚毅与威严。
她转首面向秦氏三雄,神色庄重道:“三位师兄师弟,霆宇乃我心头至宝,自幼在白云观中成长,我身为母亲,却未尽应有之责。此番本欲将他接回身边,悉心照料,谁料竟遭魔教之人几番掳掠,我内心满是歉疚与愤懑。”
缥缈剑秦云澜温和地道:“小梅师妹,你的心情,我们感同身受。请下令吧,我们该如何行动?”
杜小梅略作沉思,随即言道:“前次魔教与道门联手攻打金刀寨,陆文远的安危至今未知。这样吧,我们即刻前往金刀寨,重聚旧部,商议营救宇儿之事。”
秦氏三雄齐声应命:“遵命!”
杜小梅转而对秦云澜说:“自骆管家仙逝后,梅隐会的大小事务便无人主持。今后便有劳大师兄助我一臂之力,共同打理梅隐会。”
秦云澜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四人商议妥当后,便向杜游峰道别。杜游峰亦表示支持他们的决定,让他们放手去做。
四人不再耽搁,骑着马儿,便奔向谷外,片刻时间,已不见四人身影。
张小禄见四人离去,山谷中只剩下杜游峰、陆灵儿和自己,原本强撑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只觉浑身无力,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陆灵儿正扶着张小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稳住他的身体,焦急地喊道:“小禄哥哥,你没事吧?”杜游峰见状,急忙上前为张小禄把脉。
他将手指轻轻搭在张小禄的手腕上,片刻之后,他捋了捋胡须,沉默不语,开始缓缓地摇头。
陆灵儿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问道:“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杜游峰沉重地说道:“小禄被陆幽寒的紫极神功所伤,此刻五脏六腑皆已破碎,恐怕难以挽回性命了!”
“啊?怎么可能?刚才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陆灵儿闻言,已是六神无主,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杜游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刚才是凭借体内残余的内力强行支撑,如今已是寒毒深入骨髓,回天乏术了。”
陆灵儿早已泪如雨下,她紧紧拽住杜游峰的衣袖,恳求道:“杜老前辈,求求你了,救救小禄吧!当年您也中了紫极神功,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杜游峰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办法嘛,确实有一个。但只怕,他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陆灵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急切地问道:“什么办法?无论多难,我都会竭尽全力去救小禄哥哥的!”
杜游峰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前往天师山,拜入正一观门下。若能潜心修行三五年,成为天师山的上乘弟子,便有机会入住苍龙脊碧云楼,跟随天师山掌门人张天枢的二弟子季遇庭学习天龙心法。若张小禄天赋异禀,再潜心修炼二三十年,待天龙心法大成,或许能彻底根治他体内的寒毒之症。”
陆灵儿闻言,脸色骤变,她气愤地说道:“你这是什么办法?动不动就是二三十年,还要拜入天师山门下。且不说小禄哥哥的病情能不能拖这么久,就连第一步——进入天师山都是不可能的!你难道不知道天师山的门规有多森严吗?凡是加入了其他道门的弟子,天师山是绝对不允许其改换门庭再加入进门的!”
杜游峰心有主意,轻轻捋了捋胡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故意戏弄说道:“我自然知晓这些。所以,我才说没救了。”
陆灵儿闻言,心如刀绞,她再次失声痛哭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
杜游峰心中涌起一股不忍,再次开口:“你这姑娘,外表如此乖巧,怎就如此愚笨?你和张小禄这般岁数,只要你们守口如瓶,谁又能知晓你们是白云观的弟子?只需稍作装扮,混入天师山门庭,从基础弟子做起,又有何难?”
陆灵儿听后,望着身旁气息奄奄的张小禄,悲泣道:“即便如你所言,我们能混入天师山,可你看他这副伤势,如何能行?只怕未到天师山,便已命丧黄泉。”
杜游峰长叹一声,自语道:“看来,这便是天命!”
言罢,他伸手扶起张小禄,陆灵儿忙问:“前辈,您这是要做什么?”
杜游峰道:“且随我来山洞!”
片刻间,三人已至山洞。
杜游峰将张小禄扶至石床坐下,示意陆灵儿稳住他的身体,自己则坐在其后,微微运力,双掌轻拍在张小禄背上,沉声道:“老夫愿将这百年修为尽数传你,助你重塑七筋八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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