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宛如一位历尽沧桑的旅人,缓缓沉入地平线的怀抱,将最后一抹温柔而绚烂的余晖轻轻铺洒在幽泉钱号那幽静的后院之中。
此刻,后院已被一片深沉的死寂所笼罩,唯有上清观弟子的遗体与斑驳陆离的鲜血,在无声地低语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与悲壮。
季云涛的得意门生杨彪,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卧于地,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最纯净的雪花,双眼紧闭,仿佛生命之火已微弱至极致,随时可能熄灭于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师弟,你醒醒,快醒醒!他们人呢?”
大师兄白大川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关切,他紧盯着杨彪,期盼着师弟能够回应他的呼唤。
杨彪拼尽全力,终于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白大川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庞。
他嘴唇微动,仿佛在与死神进行着最后的抗争,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师兄……他们……早有准备……我们……中了埋伏……”
白大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与决绝,他环顾四周,疑惑道:“方才还听得院中打斗之声震耳欲聋,为何此刻却连幽泉钱号的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杨彪喘息着,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或许……院中……有地道……”言罢,他只觉一阵眩晕袭来,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白大川见状,心中猛地一紧,以为师弟已经离他而去,连忙伸手去探杨彪的鼻息。
感受到那微弱却真实的呼吸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知道师弟只是因伤势过重而昏睡过去。
他迅速指挥身边的弟子将杨彪小心翼翼地抬回上清观救治,同时亲自率领剩余弟子在院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
经过一番搜寻,他们在凉亭之下发现了地道的入口,然而,地道已经被萧清等人撤离时用一扇厚重的石门紧紧封死,白大川无奈只得下令全城搜寻萧清等人的下落。
......
夜幕低垂,泷城的街道逐渐沉寂,只剩下微弱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
白大川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探子的消息,然而派出去的人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就在这时,季云涛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泷城,与白大川匆匆会合。
两人一见面,白大川问道:“师叔,你怎么来了?”
季云涛道:“见彪儿受伤严重,掌门师兄怕你不能独自应对,特派我下山前来相助!”
季云涛话锋一转,又急切地问道:“情况如何?可有进展?”
白大川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幽泉钱号的掌门人狡猾至极,已经从地道逃脱,如今不知去向。我们已在城中四处搜寻,却仍未发现他们的踪迹。”
季云涛闻言,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道:“既然城中找不到,那这条地道必然通向城外!”
白大川闻言恍然大悟,拍手称道:“对啊,多亏师叔提醒,我们一直在这城中瞎忙活,却不曾想到城外搜寻。”
然而,随即他又陷入了新的沉思,疑惑地问道:“城外地域广阔,他们会选择哪个方向呢?我们该如何追踪?”
季云涛缓缓踱步,目光时而凝重如铁,时而闪烁如电。
白大川紧随其后,心中焦急万分,却也努力保持着冷静与理智。
“城东通往北帝山,那是我上清观的地盘,他们自然不敢轻易涉足。”季云涛分析道。
白大川点头表示赞同,但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城南通往沙洲码头,外海便是云海仙岛,那是毒蛊门的势力范围,他们同样也不敢轻易冒犯。”季云涛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大川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城北呢?他们会不会选择那个方向?”
季云涛想了想,缓缓说道:“城北一路而上,虽是大道坦荡,但沿途城镇众多,他们若走那里,必然容易暴露行踪,遭到拦截。”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目光变得愈发坚定起来,仿佛已经洞察了敌人的动向。
他沉声道:“所以,他们一定会选择城西,沿乐水而上,逃往彭城。那里是梅隐会乐水帮的地盘,有乐水帮的暗中接应,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有可能逃脱的路线。”
白大川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仿佛拨开了重重迷雾。他连忙说道:“既如此,事不宜迟,我立刻带领弟子前往城西,截住他们的去路!”
然而,季云涛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流露出一抹无奈与遗憾,缓缓说道:“从傍晚时分直至此刻,时间已然流逝太多,恐怕他们早已乘船远遁,抵达彭城了。我们不如暂且撤回北帝山,待来日再从长计议。”
白大川道:“看来,只得如此!”
话音未落,一名门下弟子急匆匆地赶来,神色紧张地禀报道:“禀报季师叔、白师兄,城西乐水方向传来消息,有两伙人正在持械激烈打斗,情况不明!”
季云涛与白大川闻言,目光瞬间交汇,仿佛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紧迫与决意。
季云涛当机立断,沉声道:“走,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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