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在那覆满冰雪、崎岖坎坷的山路上,陆灵儿一路颠簸跋涉,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早已让她疲惫到了极点。
昨夜,她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这一觉睡得格外酣畅淋漓,仿佛要把连日来积攒的辛劳与疲惫都一股脑儿地补回来。
此刻,她依旧深陷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外界的喧嚣与动静,对她来说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全然不觉。
蚂蚱站在一旁,望着床铺上睡得正香的陆灵儿,忍不住轻轻碰了碰徐严的肩膀,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严头,咱要不要叫醒灵儿啊?这时辰也不早啦。”
徐严微微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陆灵儿恬静的睡颜上,轻声说道:“她刚来咱们这儿不久,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众人听了,纷纷转身朝伙房走去。
然而,徐严却突然叫住了张小禄,眼神示意他留下。
待其余五人离开后,徐严才缓缓开了口。
他的目光温和而深邃,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小禄,我有件事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不得有半点隐瞒。”
张小禄心头猛地一紧,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的心中暗自揣测起来:“他究竟要问什么?难道他察觉到我白云观弟子的身份了?这身份要是暴露,后续可就麻烦了。”
“又或者,我张小禄在云隐大陆上闯荡出了些名声,他有所听闻,想要借此试探我?”
......
“灵儿其实是个女子吧?”
徐严语气温和,可每一个字都如重锤一般,狠狠击在张小禄的心上,让他瞬间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
张小禄神色慌张,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安,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严……严头,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徐严不紧不慢地分析道,目光中透着洞察一切的睿智:“昨日我便留意到她与寻常男子有所不同。你瞧她那手指,纤细修长;肌肤更是白皙如玉。今晨我本打算让她一同去扫雪,却发现她睡觉时头巾裹得严严实实,想必是怕长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综合这些,我才有了这个猜想。”
张小禄猛然怔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陆灵儿忽然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原来,刚才众人进屋时的动静,早已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此刻,又听闻徐严识破了她的身份,她便也不再避讳。
只见她匆匆下了床铺,脚步略显凌乱,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恳切,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求。
道:“严头,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实不相瞒,我确实是个女孩子。我们兄妹俩走投无路,才来到这天师山谋求生计。若是你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将我赶下山去,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只能死在这荒山野岭了。”
说着,她咬了咬牙,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虽然我是个女孩子,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男孩子的活我也照样能干,我的力气不比男孩子差。挑水、砍柴、打扫,这些我都不在话下。”
徐严沉吟片刻,神色凝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在思索着一个关乎众人命运的重大难题。
道:“让你一个女子藏在我们这群大老爷们中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能发现,别人迟早也会发现的。到那时,轻则被师父一顿责罚,重则整个柴房的兄弟都会受到连累,这后果可不是我能承担的。”
张小禄焦急万分,额头上满是汗珠,他连忙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那该如何是好?”
徐严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如今之计,你们最好收拾好东西,今天就下山去吧!”
一听这话,张小禄和陆灵儿两人都慌了神,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陆灵儿心中焦急万分,暗自思忖:“若是就这么灰溜溜地下山了,那小禄哥哥的病该如何是好?我们千辛万苦潜入天师山,一心想要学习天龙心法的计划,岂不是就此落空了?不行,无论如何,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下山去。”
陆灵儿越想越觉得不能放弃,忽然,眼角滑落几行晶莹的热泪,她哭着说道:“严头,我们兄妹两人自幼便没了父母,一直相依为命,彼此就是对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如今,你却要赶我们走,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她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一丝决绝:“我陆灵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求过人。今天,算是我求你了。即便我是个女孩子,不适合留在天师山,可小禄哥哥总该合适吧?求你让他留下,我走便是!”
陆灵儿哭诉完毕,这时张小禄心领神会,赶忙唱起了双簧,说道:“灵儿妹妹,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下山呢?这冰天雪地的,路上危机四伏,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待啊!”
说罢,张小禄也猛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切地说道:“严头,求你了!你要让我们走,也等到这冰雪融化之后再走,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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