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饭桌上没有条条框框的规矩,一顿年夜饭吃得轻松又丰盛。
以往在这个家最不待见慕白白的两个女人,争先恐后的往她碗中添菜,还一个劲儿的嘱咐她多吃点。
年知行神色温淡,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异样。
年父则不同,他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只觉得她们今天都热情到诡异,甚至怀疑自己的妻女是不是被下降头了。
一顿饭就在这种氛围下结束了,慕白白能吃,她们夹得她都吃完了,可以说她一个人比一桌人都吃的多。
吃得孟新禾满心怜惜,瞧把孩子给饿的。
饭后年溪淼换上大红色衣服,问父母哥哥要压岁钱。
三人都给掏了,慕白白也有份。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压岁钱,拿在手上稀奇的看了又看。
很多很多的钱,一个大大的红封装着,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只有孟新禾给的很薄,但里面是一套房,一套商业购物中心的小区,一平方二十几万。
恍惚间,慕白白觉得自己不是来年家吃饭的,而是来敛财的。
难怪老黄历说今日宜出门
她神情懵懵的,看着年知行眼睛也亮闪闪的。
“要不你娶我一次吧,拿这么多怪不好意思的”
年知行一本正经的表情维持不住了,嘴角还不可抑制的抽了抽。
“你这是报恩还是在恩将仇报呢?”
他还记得两人还未离婚之时,慕白白就经常见不到踪影,有一次大晚上的,他还是在荒郊野外将人找着的。
她就睡在坟包上面,还拿人家的墓碑垫头,也不嫌硌得慌。
那一次他们都吓坏了,只有慕白白还嫌弃他们吵着她睡觉。
那一晚他记得阴风阵阵,虽然是八月份,但他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年知行哪里知道,那是慕白白扯着人老鬼给她扇风呢。
事后她也没解释,就随口扯了一句那是她已故的二大爷。
年知行脸当时那黑的呀,也得亏慕白白没有眼力见,还得扯着他请自己吃一顿烧烤才算完事儿。
看着面前的慕白白,她好像一直都是这般没心没肺,就算有天大的烦恼她也能一笑置之。
“诶,原来你还有嘴毒属性的啊?”慕白白撇撇嘴“其实我发现我能不能发财全靠着你,你是前夫哥更是我的金主大大啊!”
她双手合十身子靠了过来,鼓着两腮像只金鱼。
年知行伸出一只手戳她脑门
“你少来,用了什么办法收买了我妈?”
提起这茬,慕白白立即变得凝重,仰着头看他。
“说起你妈妈,我就不得不再说一次,有人在针对年家,你一定要好好查查,不要伤害到淼淼,她是你们一家中最弱的,也是最容易受到波及的!”
如果说是年知行自己背刺,他可能无所谓,但是波及家人,他的容忍度就会瞬间降低。
垂眸对上她满眼的认真,年知行情不自禁就勾起了唇。
“好,我知道了,谢谢”
年知行很少对别人说谢谢,这一句他说的真心实意。
不远处,年溪淼拿着拍立得出来的照片啧啧称赞。
“瞧瞧这拉丝的眼神,如果这都不算爱,你说什么才是?”
孟新禾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由衷评价一句般配。
“诶,妈咪你也给我拍拍,我看看哥哥看我的眼神拉不拉丝”
年溪淼想到什么做什么,在屋子里是彻底待不下去,跃跃欲试的拉着自己的亲妈就往隔壁庄园走。
“大过年的,你这丫头不知道拎个东西”
祁家
吃过年夜饭,时间还早。
祁鸣蹲在家门口的石麒麟旁抽烟,修长的指尖夹着烟时不时往嘴里送上一口,吐出一个个烟圈。
了解祁鸣的人都会知道,此时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其实每次逢年过节他都是如此惆怅,身边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等视线范围内出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身影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弹开了指尖的烟。
从小到大,只要是过年这一天,年溪淼就会穿上红色的衣服,二十多年来,亘古不变。
她笑眯眯的跑过来,跑得两侧头发都随风飘荡,漂亮的脸上都是明媚的笑。
她一边跑一边叫着哥哥
祁鸣从石阶上跳了下来,长腿因为蹲久了有些麻,他没有迈开步子。
年溪淼跑了过来,吉利的祝贺词成串的往外蹦。
但最重要的一句是:“祝你开心”
年年有我,岁岁也有我。
这一句她放在心里说
笑容在祁鸣那张邪魅的脸上绽放,他抬手揉了揉年溪淼的脑袋。
“这话哥哥爱听,果然长大了一岁,嘴更甜了”
年溪淼差点脱口而出,问他要不要尝尝,好险话到嘴边给她生生咽下去了。
伸出双手摊在他面前:“那我压岁钱呢?”
“还能少了你的?进来等着”
说完,他伸手要去牵她,年溪淼连忙摆手说要等自己的妈妈,让他先进去。
祁鸣挑了挑眉,也没多客气,自己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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