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云裳集团六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最昂贵的夜景。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车流如金色的血管在夜色中延伸。室内却只开了一盏复古台灯,昏黄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叶徽站在窗前,指尖捏着那份烫金封皮的契约书。纸张很厚,边缘烫着繁复的花纹,触感冰凉而沉重。三年前,原主就是在这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此沦为林云与苏芳的掌中玩物。
林云端坐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红唇抿着半杯红酒。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折射出暗红色的光。她的目光却死死锁在叶徽的手上,像是要看穿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烧了它。"叶徽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薄刃划过空气。
林云突然笑了,酒杯在茶几上重重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以为这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纸条?"她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是某种倒计时,"签了字的东西,烧成灰也是证据。"
叶徽没有回头。他从青衫袖中取出一只铜制打火机——这是上周首长送的,军用品,防风防潮,表面刻着精细的云纹。拇指擦过齿轮,火苗"嗤"地窜起,映在玻璃上,像一轮小小的落日。
"三年前,你让律师在第七条加了附属条款。"火舌舔上契约书的边角,纸张开始蜷曲发黑,"乙方需无条件配合甲方生理需求,直至……"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肾功能永久性损伤为止。"
燃烧的契约飘向水晶烟灰缸,却在半空被林云一把抓住。火焰灼烧着她的掌心,皮肤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直到那团火彻底熄灭在血肉里。
(二)
焦糊味在中央空调的循环系统中蔓延,混合着林云惯用的那款香水的气息,形成一种诡异的味道。
叶徽终于转过身,看见林云从办公桌抽屉取出碘伏,慢条斯理地处理伤口。她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愉悦,仿佛刚才被烧伤的不是她自己。"知道为什么选你吗?"棉签戳进焦黑的皮肉,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不是长得好看的小男孩都配当我林云的宠物。"
她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露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青色胎记——形状像半片银杏叶,边缘有细微的锯齿状纹路。
叶徽的瞳孔骤然收缩。前世叶家暗卫的标记,每个死士出生时都用秘药刺在皮下,随着年岁增长会逐渐显现。这种标记只有叶家嫡系才知晓辨认之法。
"你母亲……"
"叶家最后的药人。"林云系好衣扣,指尖在胎记上轻轻摩挲,"二十年前难产死在你们老宅的柴房里。"她突然把带血的棉签砸向叶徽,"所以她女儿当然要尝尝,叶家大少爷当性奴是什么滋味!"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暴雨倾盆而下。雨滴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燃烧的契约残灰被气流掀起,在两人之间纷飞如黑蝶。叶徽忽然发现,那些灰烬落在玻璃上,竟渐渐显露出暗红色的纹路——是血,林云早就用经血混入墨水书写了咒术契约。
玻璃上的血纹在雨水中蔓延,渐渐构成一个复杂的符咒轮廓。叶徽耳畔响起无数细碎的低语,那是叶家古籍记载过的"血契反噬"。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原主被灌下掺了药的酒,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被迫签下名字;林云站在床边冷笑,手里把玩着一枚银针;苏芳的红色指甲划过他的胸口,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急速后退,后背却撞上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保安。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左一右钳制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按住他。"林云从LV包里取出一支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美国实验室刚送来的好东西,能让你那废掉的腰子再坚持……"她晃了晃针剂,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三个月?足够我玩腻了。"
(三)
叶徽突然笑了。
他的笑声很轻,却让林云的动作顿了一下。保安的钳制下,他缓慢地解开青衫第三颗盘扣,露出心口一处新鲜结痂的伤口——正是七天前在首长家针灸治疗时,故意让老军医取出的组织样本。
"昨天刚出的基因检测报告。"暴雨冲刷着玻璃上的血符,叶徽的声音像淬了冰,"你母亲确实姓叶,不过是旁支洗女婢的私生女。"他向前一步,保安竟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按族谱算,你该叫我一声表叔公。"
林云的面具终于碎裂。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手中的注射器"啪"地掉在地上,针管碎裂,透明的药液在地毯上洇开一片。
"不可能……"她的声音嘶哑,"那个老东西明明说……"
"说你母亲是叶家嫡系的小姐?"叶徽弯腰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在指尖轻轻转动,"叶家祖训,嫡系女子右肩必有朱砂痣,你母亲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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