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娜云确实对本督有恩。"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当年本督重伤流落西域，是她救了这条命。但除此之外——"
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再无其他。"
柳安芷呼吸微滞。她没想到宋知渊会突然解释这个，更没想到他会在意她的想法。
"督主不必向我解释..."
"必须解释。"宋知渊打断她，语气强势得不容反驳。他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因为本督不允许夫人心里再有半点误会。"
柳安芷心跳漏了一拍。这样强势的占有欲让她既心惊又莫名悸动。
"那两个孩子是阿史娜云托付给本座的。"他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本督养他们，是还债，不是留情。"
他说完突然退开些许，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现在，夫人可还有疑问？"
柳安芷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宋知渊的坦白太过直接，让她一时难以消化。
见她沉默，宋知渊眸色一暗。他猛地将人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不说话？"他的声音危险地压低，"那本督就当夫人是在吃醋了。"
柳安芷刚要反驳，却被他以吻封缄。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仿佛在宣告所有权。直到她快要窒息，宋知渊才稍稍退开。
"记住了，"他的指腹擦过她红肿的唇瓣，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占有欲，"本座心里装着的，从来只有夫人一个。"
柳安芷在他炽热的目光中轻颤。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的爱就像他的本性一样——强势、霸道，不容拒绝。
而她，早已无处可逃。
柳安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上的暗纹，想要转移话题，斟酌了片刻才开口："督主可知道...我在回京的船上遇到了谁？"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宋知渊敲击床沿的手指蓦地停住。屋内烛火忽然摇曳了一下，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敬王。"他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仿佛早就料到。
柳安芷惊讶地抬眼："督主已经知道了？"
宋知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敢伤你，本督自然要知道。"他忽然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不过本座更想知道，夫人为何现在才说，为何见面后再也没叫过夫君？"
他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柳安芷被迫仰头看着他，在那双幽深的眼睛里看到了翻涌的杀意。
"我..."她喉间发紧，"我只是不明白，敬王为何敢擅自离京？没有皇命，亲王不得..."
"呵。"宋知渊突然松开她，起身走到窗前。月光洒在他挺拔的背影上，勾勒出一道凌厉的轮廓。"夫人以为，如今的朝堂还是从前的朝堂么？"
他转过身，眼中寒光凛冽："敬王手握北衙六卫，又有封家在背后支持..."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讥诮，"区区离京，算得了什么？"
柳安芷心头一震。她早知朝局动荡，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那他为何..."她犹豫着开口，"为何亲自来追我？"
宋知渊突然大步走回床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因为夫人身世的秘密。"他俯身逼近，呼吸喷吐在她唇边，"因为你能解本督身上的毒。"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危险的意味，"更因为...你是本督的人。"
柳安芷呼吸一滞。她从未见过宋知渊这样的表情——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此刻燃烧着骇人的怒火，眉宇间的戾气让他看起来像头被触怒的野兽。
"督…夫君是说..."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敬王他..."
"他想造反。"宋知渊冷冷地打断她，"而夫人，恰好是他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他忽然松开她，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扔在锦被上。柳安芷展开一看，是敬王府与北境往来的证据，落款处赫然盖着狼族的印记。
"这..."她手指微微发抖，"怎么会..."
"因为敬王与北境早有勾结。"宋知渊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不只联系了西域，向北境也伸出了手。"
柳安芷脑中一片混乱。她突然想起敬王在船上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想起他说"你当真以为攀上东厂就能摆脱本王"时的神情...
"所以他才..."她喃喃自语，却被宋知渊突然捏住后颈。
"夫人现在明白了？"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若不是本督及时赶到..."手指缓缓收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现在已经成了敬王笼中的金丝雀。"
柳安芷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近乎偏执的情绪。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卷入的是怎样一场漩涡。而眼前这个男人...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危险。
"夫君早就知道？"她轻声问。
宋知渊松开手，突然低笑一声："本督什么都知道。"他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所以夫人最好记住，从今往后，一步都不准离开本座的视线。"
他的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柳安芷却莫名感到一阵安心。在这乱世之中，或许只有这个危险的男人才是她的归处。
柳安芷说完敬王之事后，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成一幅暧昧的图案。她悄悄抬眼，发现宋知渊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目光太过深邃，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
"夫君..."她犹豫着开口，"这次我来南疆..."
宋知渊突然抬手，食指轻轻抵在她唇上，止住了她未尽的话语。他的指尖微凉，带着淡淡的沉水香气。
"不必说。"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本督不在乎。"
柳安芷怔住了。她原以为他会追问，会逼她说出所有秘密，就像他平日里审讯犯人那样冷酷无情。可此刻的他，眉宇间的凌厉竟柔和了几分。
"可是..."
"夫人是谁的女儿，身上流着什么血，对本督而言都不重要。"宋知渊收回手，转而替她掖了掖被角，这个动作温柔得不像他，"本督认的，只是眼前这个柳安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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