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柳安芷来找他说了南疆的事情之后,虽然在她面前柳祁风保持冷静,但待柳安芷离开,他立马就派人去调查了同和医馆,以及女儿与他们结识的经过。
柳祁风昨夜在书房等到半夜,今早更是在早朝之前就进了宫,想着等会要和皇帝说的话,他不由得有些激动。
若能用上这些信息,不光是这次叛乱,往后都能够减少将士们的损伤,是一件大好事啊!
正德帝早起更衣时,就听人来报说柳国公一早就进宫求见,已经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了。
柳祁风?
正德帝一时间有些恍惚,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单独见过这位柳国公了,每日上朝时他也站在后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众人都说国公府走到他这代也算是到了头,但那是他们没有见过柳祁风年少时,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样子。
那么惊才绝艳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国公府没落在自己的手里?
他应该是审时度势之后,做出藏拙的决定。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有时候正德帝会想,自己也许并不希望他如此识时务,因为那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呢…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德帝抬手免礼,“柳国公这一大早的,所为何事啊?”
柳祁风将手中整理好的东西递给一旁的李公公,“皇上请看,这是京城内一个医馆给出的南疆地理风貌和相关药材分布图,小女偶然得之。”
“臣看了之后大为欣喜,凭借这些信息,可解南疆之急!”
他抬头看向正德帝,却不敢直视圣颜。
即使他们两人少年时就引为好友,但今时不同往日,两人身份不同,天恩难测,柳祁风不敢去赌,如今坐在最高位的这人,还有几分像自己当年的好友。
也正如他所想,正德帝看着呈上来的东西,脑中想的却是,他派出宋知渊才没几日,居然就有一个医馆能够呈出这样一个针对南疆的详尽情报。
如果说那只是一个普通医馆,背后没有人,那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但如果背后有人在操纵,又是柳祁风送来的,这也不太可能。
别的正德帝不敢说,但国公府对皇帝的忠诚,是连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验证过的。
“柳祁风,你说国公府忠于皇帝,那未来皇帝如果不是我,你会…”
“我会忠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当时他们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世子,在无人的屋顶上讨论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题。
所幸如今的结果不是他们推想过最坏的那种,他当了皇帝,柳祁风也继承了国公之位,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他这位柳国公没有一位正经的世子吧…
正德帝收回思绪,看向柳祁风,“仅凭这些手写的东西,如何能够知道真假?”
“臣十六年前在南疆待了两年,那里的一切都被我深深地烙在脑海中,就臣已知的部分来看,这里写的基本上都是真的,只是更加准确和细致。”
整个京城,除了已经在南疆的宋知渊,就再没有人比柳祁风更了解南疆。
所以如果他说准确,十有八九里面的东西就是能信得过的,或许这也是这个医馆会找上他的原因。
思忖片刻,正德帝看向柳祁风,“他们想要什么。”
知道皇帝这样问,应该是在考虑接受,柳祁风眼睛一亮,“同和医馆想要圣上允许他们自由进出南疆采药,且在特殊情况下施以保护。”
“他们采出来的药会优先供给皇室,我听说南疆还有不少能够延年益寿的药材…”
昨日柳安芷和他提起的时候,柳祁风就决定要在正德帝面前说一说,毕竟坐到了最高位的人,总是想坐得久一点吧。
果然,正德帝对他口中延年益寿的药材来了兴趣,多问了几句。
“朕知道了,会派人找那医馆之人来聊聊,如果确实如国公所说,那便给柳国公记上一功。”
柳祁风见今日来的目的已经完成,便躬身退了出去。
看见他一瞬间又变回了早朝时那个没什么生气的柳国公,正德帝便觉得无趣,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桌案上还摆着昨夜从南疆传回的密信,正德帝拆开后越读眉头皱得越紧。
南疆居然开始和西域秘密联合起来了,看来他必须要早点做些准备了。
…
两日后。
圣旨颁到了同和医馆,命他们派出一批大夫前往南疆,为在叛乱中受苦的南疆百姓治病疗伤,同时也是对疫病的预防。
一万的禁军精锐随队护送,他们离开的那日,送别的百姓无不赞扬皇帝皇恩浩荡,爱民如子,对千里之外的南疆百姓也一视同仁。
柳安芷和霜降此时就在离京必经之路的茶楼上,看着浩浩荡荡的士兵,围着几辆大夫们做的马车向前走,不知怎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霜降知道自家小姐是促成这一件事背后的主要力量,以为她是为了未来的夫婿,一时间又有些担心。
“小姐,大夫们现在才离京,到了南疆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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