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里轻轻将手放到黑瞎子的后背,什么话都没说,但又像是将所有话都放到了那一个轻轻的触碰中。
随着黑瞎子的手指依次精准地触碰符文,那些符文像是被擦去了千百年的灰尘。等到最后一个符文被按下后,整块石刻像是刚刚打磨好的一般。
左右打量了片刻,见毫无反应心里不禁“咯噔”了下“嘶,怎么没反应啊。你不会真是好多年没来了,给忘了吧。”
黑瞎子挑了挑眉,指向干净如新的石刻“看看现在这些字符刻痕像什么?”
凑过去多打量了几眼何里当即就皱紧眉头“像是血槽?怎么你们家也是这一套啊?怎么?那个时候就开始有定期放血身体健康的想法了?”
黑瞎子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别瞎猜,那个时候最保险的门钥匙就是自家遗传下去的血脉了,有点底子的家族都是用这个当门钥匙。”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黑瞎子这一身血脉可都是被他换过了啊。何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黑瞎子“那个...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一身血脉,被我给换过了啊。”
黑瞎子微微一怔,随即笑出声来“你还真提醒我了,不过放心,这血脉的事儿没那么简单。虽说我换过血,但这身体里依旧留着家族的血脉印记,要不然之前那些符文我怎么能触发呢?”
倒不是说黑瞎子记性不好,实在是他这条龙尾,也就只有在和自家小福晋玩游戏的时候才会想起来。毕竟下斗什么的大多数都有外人在,他也不能甩着个大尾巴去抽粽子啊。
到时候粽子抽死了,他也得被那些觊觎长生的家伙烦死。
见黑瞎子那么肯定,何里也不再说什么,退后两步。但看见黑瞎子抽出匕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注意着点啊,别跟小哥似的不知道疼,伤口划小点。”
黑瞎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暖心的笑。原本对着手掌的匕首也换了个位置。看着指腹上冒出的血珠,黑瞎子对何里扬了扬“这样行吧?”
何里无奈地笑了笑,“算你听话。” 目光却紧紧盯着那滴鲜血,随着黑瞎子将手指靠近血槽,血珠缓缓滑落,融入其中。
刹那间,那一滴滴,滴落的血珠像是活过来一样开始在石刻的印痕上游走。随着血珠游遍整个石刻,石门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石门缓缓开启。一股夹杂着腐朽与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内是一条幽深的通道,墙壁上镶嵌着一些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石头,勉强照亮了前行的道路。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奇异的图案和文字,在手电筒的光影下倒是显得有些诡异。
何里凑近墙壁,仔细端详那些图案,却发现完全看不懂“瞎子,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感觉比外边的还复杂。”
黑瞎子一边用手电筒照亮四周,一边回应道“这些图案应该涉及到家族更深层次的秘密,我也只知道个大概。当年还没到瞎子我能知道的年纪,就没人能告诉瞎子啦。”
他这话说的平平淡淡,可何里听在耳里,却觉得心里一阵发酸。黑瞎子看似玩世不恭,但那张万事不沾心的脸皮下又藏了多少无奈和心酸呢。
就例如眼前这些本该由长辈传授的家族隐秘,还未来得及诉说,便随着某些变故消逝在岁月里。
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黑瞎子的手,用力捏了捏“没关系,想知道什么,我陪你一起找啊。”
黑瞎子微微侧头,墨镜后的眼睛虽看不清神色,但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心情不错“瞎子没什么想知道的,这么多年,这个世道告诉我,有些好奇心是祸根。”
话虽如此,可他却没有松开何里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似乎是在享受这份陪伴带来的温暖。
两人继续沿着通道前行,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别扭怪异。走着走着,何里都忍不住扶额“瞎子,你家里这送葬的步伐挺奇特哈,跟跳舞似的。这是抬着棺材跳一段,让老祖宗乐呵乐呵?彩衣娱亲?”
黑瞎子被他逗乐,“噗嗤” 一声笑出来“草原的雄鹰向往自由,载歌载舞什么的都是日常爱好。这老祖宗最后一路,怎么能不热闹热闹呢。”
何里虽然小心翼翼的跟着黑瞎子的脚步,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个正经。”
“除了这些步伐下,其他的石板全都是机关。以送葬祈福的名义躲避机关一箭双雕啊~”
何里听了,不禁咋舌“你们家老祖宗可真会折腾,这要是不小心走错一步,还不得被机关打成筛子。”
黑瞎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连自家的祈福舞都跳不利落,也就没资格来送葬了。”
这话说的倒也是挺有道理,不过一直这么走着,何里觉得自己都快不会好好走路了。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何里只能是没话找话“瞎子,咱俩回来为什么要穿白色的长袍,这走一趟出去不就成灰色的了?”
“白色代表着纯净和对逝者的敬重。至于会不会变灰,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仪式感。”得,今儿也是注重仪式感的瞎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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