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钟塔的铜铃在混沌雾霭中扭曲成齿轮形状时,阿尔道夫的排水系统已沦为伪共生体的血管。沃克看着观测镜里蠕动的肉瘤管道爬满整座城市的地下管网,那些流转着帝国纹章的畸变造物,正将工业魔力转化为混沌的心跳。
“圣痕在成批失效!”见习牧师们蜷缩在大教堂地窖,护腕上的百合印记泛起灰雾,“它们在稀释信徒的信仰!”乌尔里希的圣锤早已崩裂,他盯着自己逐渐失去光泽的指尖,圣痕正被细密的齿轮纹路覆盖。
地面传来火车脱轨的巨响,中央广场的蒸汽喷泉表面浮现出油状漩涡。伪共生体从浑浊的水面升起,板甲下的躯体闪烁着金属与肉瘤的混合微光,每只眼球都流转着命运齿轮的虚影,倒映着西格玛大教堂的尖顶如何被改造成螺旋塔。
沃克在地下工坊点燃最后一盏气脉灯,金粉在控制台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结界。他看着通讯石上巴林最后的留言:“齿轮已熔铸,可惜……” 字迹被紫黑色侵蚀,永恒峰的方向只剩寂静。教会的禁令让矮人援军永远停留在了雪山深处。
“沃克大人!”幸存的工程师指着观测镜,“市政厅的蒸汽核心在渗出暗芒!” 镜头里,象征帝国工业心脏的核心装置表面,正泛着混着齿轮碎屑的幽光——那是伪共生体将其改造成混沌引擎的征兆。
当第一缕混沌雾霭渗入工坊,沃克终于打开了尘封的震旦气脉铜管。赤铜色气脉与金粉共鸣,在墙上投射出震旦蟠龙与帝国双头鹰的重叠影像——这是他偷藏多年的跨阵营技术。“就算是锈死的齿轮,”他将双生纹章按进控制台,“总得有人试着转动。”
铜管爆发出柔和的光芒,却只勉强延缓了肉瘤触手的推进。沃克看见伪共生体领袖踏入工坊,胸腔里嵌着乌尔里希的圣徽与铁誓堡的齿轮残片,那东西用他熟悉的工程师腔调开口:“你们对纯粹的执着,让每个拒绝的裂痕都成了我们的养料。”
西格玛大教堂的穹顶在低沉的轰鸣中坍塌,乌尔里希被埋进圣像碎片堆,圣痕如烛火般摇曳。他终于明白,当教会将圣恩与亡者、机械视为水火不容,反而为混沌提供了最完美的融合模板——那些被他焚烧的气脉铜管、咒骂的金粉技术,本是阻止齿轮锈蚀的润滑油。
蒸汽核心的爆炸声震碎了阿尔道夫的天际线,沃克在气浪中看见城市化为齿轮与肉瘤的共生体:蒸汽塔扭曲成螺旋尖碑,铁路网变成混沌的神经脉络,连飘落的雪花都闪烁着微型命运齿轮的微光。他握紧崩裂的双生纹章,金粉混着冷汗滴在控制台上,竟意外激活了一道未完成的共生符文。
“原来答案不在纯粹的信仰或机械里……”沃克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闪过灰石村的金粉麦田、血堡的骸骨玫瑰、震旦的蟠龙旗,“而在愿意承认裂痕的勇气中。” 他胸前的圣痕与亡者金粉终于完成共振,在观测镜上留下一道银白色的细痕。
三天后,当震旦的远洋舰队抵达帝国海岸,看见的是一座齿轮与圣痕共生的畸形都市。伪共生体在城墙上刻满“纯粹即原罪”的螺旋铭文,却在中央广场的废墟中,为沃克立起了半座齿轮与圣锤交织的纪念碑——他的尸身被混沌改造成了共生体的反面图腾,心脏位置嵌着那半片双生纹章。
而在排水管道的最深处,被污水浸泡的双生纹章齿轮突然发出微光。金粉顺着地下水系流向帝国的每座城市,在某个绝望的工程师掌心、某个背弃信仰的牧师袖口、某个拾荒者的护腕上,悄然种下了裂痕的种子。
阿尔道夫的沦陷不是终点,而是旧大陆法理重构的开始。当混沌以为用纯粹的排斥碾碎了所有可能,却不知道,正是那些曾被视为异端的共生裂隙,终将在齿轮的锈痕中,萌生出连命运齿轮都无法计算的——属于幸存者的共生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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