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次日,雾灵镇来了个戴斗笠的灰衣客,在酸角树下摆开「核雕赌局」。竹席上摆着十二枚蒙布的酸角核雕,客人口中念念有词:「赌技艺高低,赌人心善恶,赢者得黄金百两,输者……留下三根指骨。」
明远路过时,见镇民王二正红着眼要下注,忙按住他的手。灰衣客掀斗笠冷笑:「雾灵镇大匠不敢赌?我这十二核雕,藏着十二种失传技法,赌赢了,技法归你,赌输了,楚三绝的刀谱归我。」明远这才注意到,客人身后竹篓上刻着「邪匠」二字,正是当年被楚三绝逐出匠盟的叛徒后人。
「赌就赌,但需依我规矩:不用黄金,不用指骨,只赌核雕里的『人心』。」明远取出一枚普通酸角核,「你雕『恶』,我雕『善』,镇民投票定输赢。」灰衣客耸肩应下,刀刃如电,瞬间雕出狰狞的「恶」字核雕,核纹里竟藏着毒蛇吐信的机关。
明远不慌不忙,将核雕浸入酸角树汁,待核面软化后,用指甲轻轻划出「善」字。围观者哄笑,却见他将核雕埋入树下,三日后竟长出幼苗,幼苗叶片天然形成「善」字纹路——这手「活核雕」技法,正是楚三绝的不传之秘。
灰衣客脸色铁青,突然甩出十二枚邪雕,核雕在空中组成「杀」字阵。明远挥动楚三绝的核雕刀,刀光与镇民们的酸角核雕「平安符」共鸣,竟在半空聚成「护」字屏障。邪雕纷纷落地,显影出灰衣客劫掠匠人村的罪证——每枚核雕里都嵌着受害者的指甲碎。
「当年你祖父为夺刀谱,屠尽岭南匠人村,」明远踏碎邪雕,「如今你又想用赌局窃取技艺,可知匠人之道,首重修心?」灰衣客跪地痛哭,供出背后主使竟是权臣余孽的后人,对方承诺用「复活邪术」换他夺得楚三绝刀谱。
此事过后,明远在传习所开设「核雕心学」课,第一课便用「善恶核雕」演示:「酸角核本无善恶,全在匠人一念之间。」他让学徒们观察幼苗生长,发现「善」字苗的根系比普通酸角树更深,结出的核雕纹路也更温润。
徐清川从灰衣客的邪雕中提取出剧毒酸角汁,竟研制出能精准麻醉的「止刀痛核雕膏」。楚月则将「活核雕」技法改良,现在学徒们雕坏的核雕不必丢弃,埋入树下便能重新生长,真正实现「废料回春」。
深夜,明远望着酸角树下的「善恶核雕」幼苗,想起楚三绝的话:「匠人刻核,实则刻心。心若端正,刀下自有乾坤。」阿远抱来新收的酸角核算盘,算珠上刻着「戒贪」「戒嗔」「戒痴」,正是此次赌局的教训结晶。
雾灵镇的星象灯再次亮起,这次传递的是「正」字密令。明远知道,只要匠人始终守住本心,哪怕江湖风波再恶,酸角核雕也能化邪为正,在方寸之间,雕出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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