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本昌的儿子就属于能钓到大鱼的天赋型选手。
他儿子钓大鱼上瘾,长大以后参加了很多比赛都拿了奖杯,开始到处山川大河去找大鱼钓,大江大河都钓过了。
这也是雷本昌最引以为傲的事。
他儿子来到福建钓鱼,其实是带着几个学生来钓的。
因为他在钓鱼届很有名,很多有钱人喜欢上钓鱼之后,都会让他来上课,有时候外出游玩钓鱼,会请他儿子当教练。
那一次他儿子到了那个潭口,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停了下来,和他的学生说,这口深潭里有大鱼。
于是他们纷纷下钩。
这种深潭钓鱼其实很花费时间,有时坐上几个小时都是正常的,但那一天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东西咬钩了。
鱼竿直接被拉成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半圆,拉成了一根回形针,接着线断了,鱼竿甩回来,持竿的人没经验,打到了他儿子的眼睛。
眼睛瞬间就被打肿了。
他儿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竿也中钩了。
这是一条鱼吞钩了之后,毫不犹豫害怕直接把线拉断,然后继续咬了边上的另外一个钩子。
这条鱼完全不惧怕鱼钩和鱼线。
他儿子经验丰富,和鱼搏斗了两三个小时,紧接着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了,边上的人继续放钩下去,竟然都陆续中钩。
这条鱼在和鱼搏斗的时候,竟然还在吃钩子,不知道是饿疯了还是过于凶猛。
然后四个杆子都被拉住之后,线开始缠绕打结。
忽然,他们的鱼线同时松了。
他儿子以为线终于断了,泄了气,背对着潭面和岸上的人说话,告诉他们自己有多爽。
却没想到绳子并没有断,是那条大鱼顺着绳子游了上来。
岸上的人只看到一个巨大的长满水草的影子一下浮现在深潭表面,然后水花一炸,他儿子第一个被拖入水中。
其他人以为他儿子落水立刻上前去救,一片混乱之中,四个人都不见了。
水面上只看到四根鱼竿漂浮着,大概几分钟后,四根鱼竿猛的被拖入水中,消失在潭里。
后来人们去打捞,只捞起了三根鱼竿,那四个人和最后一根鱼竿,都消失不见了。
老爷子听道噩耗之后还一直不敢相信,直到他到出事的地方看,一看便知道儿子绝无生还的可能,甚至应该已经被拖入地下河中了。
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于是在那个深潭,开始日复一日的钓鱼。
雷本昌无法释怀,在这个地方整整困了二十几年。
纪初桃靠在小哥怀里,无声看着老爷子苍老的模样。
透过他此刻的影子,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吴邪以后的样子,但她知道,吴邪还有无限的可能。
她和张起灵一定会把吴邪救回来的。
夜聊的时间太长了,不知不觉中,纪初桃在小哥暖烘烘的怀抱里睡着了。
最后又被小哥抱回帐篷。
第二天,他们被胖子一声大喊给惊醒。
彼时少女还窝在小哥怀里沉沉睡着,就听胖子叫声凄厉。
两人瞬间清醒,赶紧穿上外套,顺着声音和从帐篷里走出的吴邪一起走到了那边老头的帐篷。
撩开一看,看到雷本昌保持着拼接鱼竿的动作,头靠在鱼竿上,鱼竿撑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邪上前摸了一把。
老爷子的体温已经凉了,身体僵硬,眼睛还睁着。
他看了看瞳孔,已经放大浑浊。
小哥把老婆安置在帐篷外,走到老爷子身边蹲下来,替老爷子合上眼睛,轻声道。
“他有重病。”
吴邪有些惊讶。
“小哥你怎么知道?”
难道因为这个,他才答应过来的?
小哥没回答,他拍了拍老头的肩膀,将老头慢慢放下。
吴邪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意识到,小哥认识这个老头,他的动作,并不是对待一个陌生人,而是在对待一个熟悉很久的故人。
瞬间,他汗毛倒竖。
“小哥,你认识这老爷子?他是谁?”
纪初桃在外面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神情是平淡的柔和,仿佛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
她虽然只有三十几岁,但记忆中,她陪伴张起灵已经过了上百年。
这样的过客,她过去已经看过太多。
“一个很久以前熟悉,但已经忘记了我的人。”
小哥淡淡回答。
他撸开雷本昌手臂上的袖子,露出一个苗族图案的伤疤,是烫伤的。
“这是陈皮阿四在苗疆时候用的记号。”
吴邪仔细看了看,伤疤已经褪色很久了,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形状,看不出是什么图案。
“你记得他?是四阿公的人?”
小哥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低声道。
“只有在苗疆的人用这样的记号,我当时也在。”
“他曾经为我掌过灯。”
吴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口气,转移话题。
“小哥,他是什么重病,是不是胖子的酒把他喝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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