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的像胖子说的那样,塌肩膀和小哥是什么远房亲戚?”
这话说得让胖子昂首挺胸,他就说他那是有理有据的推测!
事关张家和张起灵的特殊,纪初桃自是不可能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她倒是可以通过吴邪查清一些事情。
眼底光华瞬转,纪初桃抬眸望向对面靠着木墙思索的年轻人。
“吴邪,关于长沙九门,你了解多少?”
忽然提到九门,吴邪不由一愣,下意识站直了身子。
长沙九门,在现在的二十一世纪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名头了。
但在当年的老长沙,这九门提督,外八行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说叫九门提督,但实际上这九个家族全是世代相承的盗墓贼。
这些盗墓贼家族势力庞大,涵盖文物走私的所有环节,几乎所有的明器流出长沙必然经过其中某一家。
在长沙城里做买卖,来往的商客只能在这九大势力中选择一个,没有其他路可走。
吴邪能知道,也是因为他的爷爷吴老狗,当年也是老九门中的一门。
九门分了三个部分,上三门是家道殷实的老家族,正式的身份大体都已经漂白,有着门面上的正当买卖。
他们在官面上势力庞大,倒斗主要靠自己的伙计。
平三门是夹喇嘛的主力,都是些孤胆英雄,手下最多几个徒弟,整天在山里走的就是这些人。
这些人都比较年轻,而且贪欲很重,杀人掠货什么都干,名声都是靠拼杀出来的,所以也没什么顾虑。
下三门则以古董经商为主的商人,做些倒卖生意,虽然功夫不弱但是不太自己活动。
下三门和平三门的来往关系最密切,而上三门已经规模太大,无利给下三门分了,所以上三门和下三门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如果用一个字概括,那么上三门就是这一行当里的官,平三门是贼,而下三门就是商。
自古以来,官商贼互相勾结,哪里都不例外。
吴邪很少听爷爷提起他们当年的奇事。
毕竟这些人做的事情在道内是美谈,但在道外说出来就是劣迹,甚至很多人身上背着的都不止一条人命。
在盗墓这个行当里,人命有时候比草还贱。
不论过去如何辉煌,到了新中国建国以后,这些人都只能用死走逃亡伤来形容。
他们吴家,也是当时从长沙逃往杭州,断尾求生,才保住了现在的身家性命。
“小桃子,你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
吴邪一头雾水。
他出生得晚,将近八十年代,那时吴家已经迁往了杭州。
因为裘德考骗走了他爷爷手里的战国帛书、大肆收敛了许多古董国宝,又将和他交易的人全部上报告密。
这导致长沙的土夫子几乎被上面一网打尽,死得不计其数。
上三门的人因为秋收起义开始就投身了革命,所以并没有受太大的波折,但平三门和下三门的主力几乎都被灭了。
他爷爷吴老狗侥幸逃脱一劫,陈皮阿四也逃去了边境。
至于下三门,他们很少参与下地倒斗,损伤不大但也波及了不少盘口。
“那些都是老故事了,我爷爷从来都不和我讲,能知道这些还是我三叔讲的,他就爱研究这个。”
想起三叔,吴邪又有点难受。
三叔是他们家江湖气最足的一个,十来岁的年纪就满世界跑,手段又狠戾果决。
爷爷常说三叔该生在过去,肯定是一方枭雄。
“要是我三叔在,他没准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实在了解得不多。”
纪初桃听得出吴邪语气中的沮丧,不过他的这种不了解恰好能让更多的消息和线索主动呈现到她的面前。
她顿了顿,又继续问道。
“既然三叔和你说过老九门的事,那你也肯定知道老九门上三门之首,九门张家了。”
老九门张家,是长沙第一大家。
而这个张家的族长,当时在长沙被人尊称为张大佛爷,名讳张启山。
吴邪一脸懵地点头。
他自然是知道的,张大佛爷在整个九门几乎是领袖一样的人物,即便是现在,九门剩下的人依旧十分尊敬他。
听到这,张起灵瞬间意识到初桃话语下潜藏的意思,手掌骤然握紧,骨节相连处泛起白痕。
纪初桃的手一直搭在他的腕间,一瞬间的缩紧让她轻垂下眼。
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将手指挤进他的掌心。
张起灵下意识握住,力道放缓,随即又慢慢收拢。
“小天仙儿,你到底想要问天真无邪同志什么啊?你快说吧,一会都给他整傻了,你看看这脸。”
胖子受不了这种打哑谜的问话方式,赶紧出声督促。
聪明人说话怎么都拐弯抹角的?
吴邪也忙不迭点头表示赞同。
他不是傻,他是真弄不清楚小桃子忽然说这些事儿是什么意思。
少女轻笑,雪白指尖轻扣面前茶几上平铺着的那张素描纹身,没有再卖关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