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涡拉了拉她:“困死了走吧走吧,我要睡觉。”
阮皎年这才放过严化,思索着跟上旋涡的步子。
山海司的人结队去处理地下的神秘,他们俩也得以进入久违的休息时光。
[旋涡前辈。]
阮皎年思索着用意念道:
[我的代号,叫「读者」。]
“毒蛰?赌者?挺好的想法。”旋涡打了个哈欠。
[是「读者」,]
[阅读的读!]
阮皎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她已经完全抛弃原本的「皎镜」想法。
旋涡愣了愣,问:“有什么渊源吗?”
为什么?
其实她还有想过「作家」这个代号,但被别人小说里的角色这样称呼有点别扭了,倒不如…当一个享受世界的「读者」。
你说…对吧?
阮皎年思考:[在加入守夜人之前,我是一个高中生,亦是一名作者。而面对这些神奇的东西,我更想当个「读者」。]
“哦,原来是这样。”旋涡若有所思,两秒后他突然按住了耳麦,“不需要了,在哥英明指导下,我们已经完美解决了。”说着,他还歪嘴一笑。
阮皎年:破坏氛围你是这个[大拇指.jpg]
是夜。
几颗星辰在东南方显形,透着背后永恒的冷光。
月亮升起时,所有物体的阴影都获得清晰的轮廓,那薄云掠过月面的瞬间,环形山的阴影在云层背面投映出流动的浮雕。
凌晨两点后,人造光源渐次熄灭,真正的夜空开始显露,墨色天幕里悬浮的星点逐渐稠密,仿佛有人将盐粒撒向无边的黑丝绒。
阮皎年被梦中的声音吵醒后再无半分睡意,她从床上支棱起来,看了眼另一张床上睡的正香的旋涡,蹑手蹑脚的下床往外溜。
房间是慧灯安排的,暗格也是慧灯告诉他们的,但显然,他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藏一块碑最好的方法并不是找个隐蔽的地方摆着,也不是把它埋起来。
而是找一块本来就可以放这种东西的地方,
光明正大的摆着。
这是阮皎年最后一个推测。
寺中一片静,各处都熄了灯,空气中弥漫着安逸的黑。
水流声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空灵,阮皎年定了定神,走过小桥,在岸边坐下。
迷迭花园印记按理会处理掉真理侵蚀所制造梦境的所有画面和声音,但这次却留下了佛珠撞击声与…流水声。
她似乎和那个棺材共鸣了。
阮皎年想了想,把手电筒叼在口中,手扶着岸沿,一步步朝桥洞摸去。
拿手电往上一照,原来这小桥是有两块长石板拼成,一块长不到两米,稍宽些,一块略窄点。
但都蒙了层青苔。
石砌的桥墩上,阮皎年把手电凑近了石板仔细看,窄的那块,青苔只是青苔,再看宽的那块——青苔下面有字。
阮皎年不由得放缓了呼吸,她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用手摸了摸笔画的凹痕,这才确信自己猜得没错。
字迹在苔痕后时隐时现,阮皎年举头端详那些字迹。经文大半为青苔覆盖,但从露出的部分不难看出,这些字体内敛而外舒,透出稳凝,而不沉滞,下笔之人运笔坚定,却又不显毫不跋扈。
难怪凹凸不平,因为太有实粒了。
她看了很久,闭上眼,脑海里那些笔画依旧生辉,如同一道道金色的细流,自行流淌成字,成句,成篇。
在死一样的黑里,它们焕着清寂的微光。
阮皎年睁开眼来,心中安定,看来是这没错了。
她屈起指节叩向另一块“石板”。
一连三下,沉闷的实响里突然掺进一声异样的空鸣。
阮皎年心下了然,准备撤回去等明天叫旋涡来帮忙。
“你在干什么?”
她脚下一滑,差点掉进水里,没掉是因为眼疾手快的旋涡拉住了手腕。
阮皎年确认来人身份,指尖闪出微芒,用意念在对方脑海里道:[前辈你很吓人的知道吗?]
[那你知道我梦见你被神秘吃掉,惊醒后看见隔壁床真空了的那个时候,被吓的有多不轻吗?]旋涡幽怨的用意念回。
[你说你大晚上搞啥呢?]他明显还有些困倦。
阮皎年倒是精神的很,意念声音透着一丝兴奋:[前辈,组织需要你!]
旋涡:?
紫色的旋涡沟通棺板内外,落下的只有三样东西。
珠,戒,琴。
阮皎年只好收起本来准备装骨骸的麻袋。
把东西往「旷野无界」里塞的时候,阮皎年注意到里面存放的那张她亲手绘制面具之上,多了些什么。
阮皎年仔细看了看。
银色的碎镜之上,出现了些浅金色的经文。
为这张面具平添了几分神秘。
其中一句,
是「阅至于此,尔当幸运」(翻译:读到这里,好运更好,坏运转好运亦会变更好。)
妙极了。阮皎年忍不住再度看了两眼那块石碑,然后用刚戴好的戒指对自己比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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