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关平嘶吼着撞碎岩壁冰棱,鎏金虎头枪在掌心烫出焦痕。
他看见父亲坠落的青袍被魔气腐蚀得千疮百孔,半张脸爬满蛛网般的黑纹。
周仓巨斧横扫逼退突袭的蜥尾,转身时左肩铠甲被倒刺豁开血肉。
他顾不得止血,铁塔般的身躯撞向坠落的关羽:"将军接住!"
三丈外的关索突然闷哼一声,北斗阵型轰然炸开。
少年瞳孔里金芒溃散,七窍血珠在半空凝结成诡异的星图。
他踉跄着摔进碎石堆,腰间玉佩残片竟自行飞向关羽坠落的方向。
"轰!"
岩壁符咒突然迸发刺目银光,本该粉身碎骨的关羽被无形气浪托住。
那些篆刻着上古云纹的符咒如同活过来般,在石壁上游走出玄奥轨迹。
魔气与银光碰撞发出烙铁入水的声响,昏迷中的关羽突然抽搐着呕出黑血。
"诸位小友,且听老朽一言。"
苍老嗓音穿透震耳欲聋的兽吼,周仓劈向蜥首的斧刃硬生生停在半空。
不知何时,众人身后多了位白须垂胸的老者,粗布麻衣上流转着月华般的清辉。
他手中竹杖轻点地面,方圆三丈内的魔雾竟如遇沸油的积雪般消融。
老者目光扫过关羽眉心的黑气,浑浊瞳孔闪过异色:"青龙真解也敢强开三重,倒是合了云长将军的性子。"他说着从袖中抖出个玉葫芦,拔塞瞬间清香压过了洞穴腥臭,"先给将军服下三滴,多则损其武脉。"
关平枪尖微颤:"阁下是?"
"百年前在此结庐的守陵人罢了。"老者抬杖格开袭来的黑雾箭矢,杖头雕刻的玄龟突然睁开双目,喷出淡蓝水幕将众人笼罩,"这孽畜喉中藏有南疆巫蛊,吕蒙残魂借其怨气凝成阵眼。
要破邪祟,需借星辰正力。"
仿佛印证他的话语,关索突然发出痛苦呻吟。
少年裸露的皮肤下浮现金色脉络,先前碎裂的玉佩残片正悬在眉心三寸,将岩壁符咒的银光折射成北斗形状。
老者见状疾步上前,枯瘦五指虚按关索天灵:"原来如此!
武曲星力竟藏于稚子血脉!"
洞穴突然剧烈震颤,凶兽六目同时迸射血光。
被银光灼伤的创口涌出粘稠黑液,那些液体落地即化作骷髅兵卒,手持锈蚀刀剑列阵冲来。
周仓暴喝劈碎两具骷髅,却见更多魔物从岩缝渗出。
"平儿,带令弟退至巽位!"老者说话间竹杖划出八卦虚影,乾位亮起的瞬间,关羽周身魔气竟被牵引着汇向杖尖玄龟,"周将军守住离位,待星轨与地脉重合——"
话音未落,老者麻衣无风自动。
他咬破食指在关索额头画出敕令,鲜血触及金纹的刹那,整座洞穴响起清越剑鸣。
岩壁上沉睡千年的符咒逐一亮起,竟在虚空交织成巨型罗盘。
"关家小郎君,可还记得梦中授你结印之法的仙人?"老者声音突然变得缥缈,每个字都引动罗盘转动,"此刻你灵台中的北斗,正是破军杀星最后一道封印。"
关索浑身骨骼发出爆豆声响,金色脉络已蔓延至脖颈。
少年咬破舌尖保持清醒,颤抖着重新结出法印。
这次悬浮的不仅是玉佩残片——他发间束带崩裂,青丝如瀑散开,每根发梢都缀着细碎星芒。
"老丈,索儿他......"关羽不知何时苏醒,青龙偃月刀撑地的瞬间,刀镡蟠龙竟昂首发出清啸。
老者拂袖震散袭来的黑雾,语速陡然加快:"将军可还记得当年白马坡斩颜良?
那日天象有异,破军星坠于汝刀锋。
这因果轮回,今日当在令郎身上圆满。"
凶兽似乎察觉到危机,三颗蜥首疯狂撞击水幕。
南侧头颅突然吐出吕蒙虚影,那虚影手持吴钩,招式竟与建安二十四年雪夜袭荆州的杀招如出一辙。
"就是此刻!"老者竹杖重重顿地,玄龟双目射出蓝光没入关索眉心,"小郎君,想着你最珍视之物!"
关索瞳孔彻底化作鎏金色。
少年眼前闪过七岁那年,父亲握着他的手在沙盘写"忠义"二字的场景;闪过长坂坡乱军中,母亲将他藏在甲胄夹层的温度;闪过昨夜梦中白袍仙人演示的星图......
洞穴顶端岩层轰然崩塌,露出一角璀璨星空。
北斗七星的光芒穿透千丈山体,笔直落在少年单薄的后背上。
玉葫芦药液在关羽喉中化作滚烫洪流,他握刀的手指节爆响。
刀锋蟠龙逆鳞处渗出金芒,与岩壁上游走的符咒轨迹遥相呼应。
老者袖中飞出七枚铜钱,悬在关索周身组成天罡阵,每枚铜钱都映着少年瞳孔里的星辰。
"莫要分神!"老者厉喝震醒恍惚的关索。
少年脖颈金纹已爬上耳后,北斗状星芒在发间流转成环。
他咬破的舌尖渗着淡淡金血,结印的十指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
第一缕光晕触及魔化骷髅的瞬间,那些锈蚀刀剑竟如春阳下的薄冰般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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