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攥着沾满金液的断箭,任由夜风灌进甲胄裂缝。
飞鸽掠过血月投下的阴影,竹筒里帛书透着焦痕:"麦城异象,三日破关。"他认得这是孙权用朱砂混着硫磺写的密令——每逢屠城前夜,主公总会用这种刺鼻的墨汁。
濡须坞的铜雀灯盏忽然爆出火星,孙权盯着案上染金的断箭,指尖在荆州沙盘划出深痕。"关云长斩颜良时,血溅七步尚需半炷香。"他忽然捏碎代表麦城的木雕城楼,"如今三百疯牛破阵,莫非真如传言所说......"
"末将亲眼见他背后腾龙!"吕蒙单膝砸在地砖上,铠甲鳞片簌簌剥落。
他刻意略过关羽昏厥的细节,青铜护心镜映出主公眼中暴涨的贪欲。
寅时的梆子声惊起寒鸦,麦城瓮城甬道里,关平正用布巾蘸着药酒给父亲擦拭额角。
昏迷中的关羽眉心突跳,丹凤眼猛然睁开,瞳孔深处似有金砂流动。"取我青龙刀来。"他推开儿子搀扶的手,刀柄触掌瞬间,城楼了望塔突然传来嘶吼:"吴军换了玄色旌旗!"
朝阳在孙字大旗上镀了层血光,五万吴军踩着云梯残骸再度压境。
吕蒙此番换了双刃钩镰枪,特意在阵前竖起三丈高的铁笼,里面关着昨夜从野坟岗刨出的白额猛虎——江东儿郎最擅驱兽攻城。
"父亲不可再动仙术!"关平按住青龙刀背,却见父亲从怀中掏出个粗陶药瓶。
那是前夜系统奖励的筑基丹,关羽仰头吞尽黑褐色药丸,喉间发出金石相撞之声:"且看为父新悟的'八门金锁阵'。"
当第一架云梯搭上城墙时,蜀军忽然撤去大半守兵。
吕蒙正疑有诈,忽见城垛后转出八面青铜八卦镜,阳光经镜面折射竟凝成金线,恰似当年诸葛亮在博望坡布下的火阵。
发狂的猛虎刚扑上城头,便被金光刺得双目流血,扭头撕咬起吴军弓弩手。
"变阵!"关羽刀尖挑起令旗,八卦镜角度骤变。
交织的金线化作樊笼,将先锋营三千重甲困在护城河畔。
周仓趁机带死士从水门潜出,铁索横江截断吴军粮船,桐油混着酒浆在水面燃起青紫色火焰。
孙权在楼船顶层看得真切,忽然抢过鼓槌连敲十三声急令。
这是要动用十年前平定山越的杀招——五百头缠铁链的犀牛被驱赶到阵前,牛尾火焰惊得这些巨兽直冲城门。
地动山摇间,关羽忽然闭目掐诀,城头残存的八卦镜尽数炸裂,镜片如流星雨落入犀牛群。
"成了!"周仓挥刀砍断最后一条铁索时,发现犀牛竟在舔舐镜片中渗出的金色液体。
这些被筑基丹淬炼过的铜屑,让凶兽温顺如家畜。
关平趁机带骑兵杀出,把东吴引以为傲的犀阵冲得七零八落。
暮色降临时,麦城外的土地已吸饱鲜血。
孙权折断令箭掷入江中,却见对岸城楼上,关羽的绿袍无风自动。
更诡异的是一道龙形气旋正在云层凝聚,那分明是......他猛然想起四十年前在洛阳太学听过的谶语:"青龙睁眼,山河倒悬。"
狂风突然卷走孙权头顶的紫金冠,这位江东霸主终于露出惊惶之色。
而城关上的关羽正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金丹在丹田处灼如炭火,耳畔隐约传来系统提示:【灵力阈值突破......】狂风撕裂了吴军最后的战旗,关羽掌中金丹迸发的青光穿透云层。
吕蒙抬手格挡的瞬间,整条右臂铠甲竟如春雪遇阳般消融,露出底下泛着黑气的腐肉——这是三日前被周仓毒箭所伤的痕迹。
"天罡地煞,听吾号令!"关羽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金丹在喉头震颤出龙吟。
血珠凝成三百六十五枚赤色令旗,裹挟着麦城囤积半月的硝石粉末,在吴军头顶织成星斗阵图。
孙权跌坐在折断的船桅旁,眼睁睁看着亲卫被飓风掀起的青石板拍成肉泥。
他忽然想起建安五年在许昌司空府,曹操曾指着庭院里那株雷击木说:"世间奇物,终归要焚于自身烈焰。"
阵眼处的关羽却猛然踉跄,丹凤眼里金砂褪成血丝。
系统提示音在颅骨内嗡嗡作响:【灵力透支,建议立即调息】。
他反手将青龙刀插进城墙缝隙,刀柄镶嵌的翡翠应声碎裂——这是二十年前刘备赠予的结义信物。
"鼠辈安敢犯境!"借着最后三息灵力,关羽挥袖震碎阵图。
陨落的令旗化作火流星,点燃吴军皮甲下的巫蛊符咒。
惨叫声中,吕蒙护着孙权遁入江底铁甲舰,船舱里三十名童男童女正瑟瑟发抖——这是江东谋士准备的祭品。
三日后,麦城校场飘着醍醐香。
周仓捧着新铸的九环金背刀跪在将台前,刀身暗纹竟是前夜火流星坠落的轨迹。"将军真乃神人也!"他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昨夜清理战场,那些吴狗尸首..."
"报——!"传令兵突然撞翻香炉,手中漆盘盛着镶金帛书:"东吴遣使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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