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2年2月中旬,四万黑山军将晋阳和城外五千掎角之势的士兵团团围住。
张梓已然是心如死灰,力量微薄无以自救,求援又找不到盟友,最为要紧的是,让人深深体会到的是这次的黑山军和以往大不相同。
以往黑山军数量虽然庞大,但并不可怕,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据城而守,几无问题。
而现在呢,数量是少了,但精锐程度却是不可同日而语,要是再配上铠甲武器,当真不是官军能够抵挡的。
张梓在厅中来回踱步,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办?现在的黑山军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同以往,数日间便攻下了上党,只怕晋阳这一万人根本就防守不住啊。”
温恕本来也是很不看好黑山军的,甚至连当初自己的堂弟温凯被围上党,他都不想派军救援。
但现在不一样了,黑山军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先是围点打援,将木良的一万大军杀了个七七八八。
接着又是突发奇想,堆土填城,数日就攻下上党这种坚城。
因此现在轮到他了,他也有些放心不下了,于是道:“大人,事到如今也只能向陛下求援了。”
温恕这样说,张梓却有些头疼。
柳开森的确就在幽州,距离此地也不算远,但柳开森前面受伤他也听到了风声。
且不说柳开森伤好了没有,就说柳开森肯不肯来救他还两说,于是道:“温大人觉得靠谱吗?”
温恕也不敢打包票:“这个,在下只是提个建议,或许陛下会来吧。”
张梓也是无可奈何,道:“那就不管了,总归得试一试,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唉。”
……
杨炎派一万大军在木良的掎角之势外围围而不攻,剩下的三万人马却是分成几波,日夜不停,佯攻晋阳。
这种战术相当无耻,对于兵少的一方来说,简直是噩梦。
不防的话,就怕人家佯攻变强攻,防守的话,五千人日夜不停的四面防守,也根本不能持久。
……
晋阳城头,白天杨炎四门大举进攻了一次,张梓把五千人全部拉上城头,鏖战一天,然而效果却不大。
“杨炎太无耻了,大军将云梯丢在城下,又派士兵在城墙外面来回跑,却是到了城下又折返回去,我军弓箭手根本无法造成大量伤害,士兵又不得放松,如此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啊。”
温恕是个文人,行军打仗的事不懂那么多,此刻也没有任何头绪,只能任由黑山军在城下耀武扬威。
夜幕降临,张梓道:“黑山军收工了,五百人在城头警戒,其余人就在城下和衣而睡。”
众士兵松了口气。
说实话,早上天还没大亮就开始进攻,下午太阳下山终于是消停了,但是为了谨防夜袭,又不得回去军营睡觉。
天气又冷,实在是凄惨悲凉,但好歹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就在众军士下了城墙,没到五分钟。
“杀!”
“攻破晋阳。”
黄昏之中,这声音来的相当突兀,喊杀声传出老远。
张梓大惊失色,赶紧起鼓,四千多人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又被拉到城头。
然而杨炎大军雷声大,雨点小,等张梓大军在城头全部提好裤子,蓄势待发的时候,城外黑山军只是来回跑了一圈又撤退了回去。
张梓一方面大骂黑山军无耻,一方面又只得令士卒下城休息。
然而还没过几分钟。
“杀!”
“打破晋阳,剿灭士族。”
“血战到底。”
张梓已经急的是头顶生疮了,稍微一挠,头发也跟着掉落不少。
……
如此来来回回到了后半夜,张梓军苦不堪言,士兵疲惫不堪,士气低下。
一夜没有休息到,第二日,高强度的佯攻又来了,张梓军个个耷拉着脑袋,挂着黑眼圈。
张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很快,夜幕再次降临,黑山军也终于是不像昨天那般骚扰,没有了声响。
张梓估摸着黑山军也累了,于是吩咐众将士下去休息。
众将士两天一夜基本上没合过眼,这基本上就是屁股着地,马上就能沉睡。
果不其然,数千士兵下城不到几分钟,全部打起了呼噜,也顾不着天寒地冻会感冒。
……
说实话,这样折腾,张梓军不好受,但杨炎他们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所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杨炎他们付出的伤亡很小,只是累点,士卒倒也没有多少抱怨。
毕竟他们的强度相比于张梓军,已经小了很多了。
此刻停歇下来,杨炎也是不免问道:“军师,我们城内不是潜伏了两千士兵吗,为何还要这样来来回回的跑,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你看张梓军虽然累,但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白信不悦道:“你懂个毛线,攻下晋阳是容易,但要用最小的损失攻下晋阳还得靠脑子,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啊,要是直接发动伏兵,城中五千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到时候估计攻下晋阳,城中两千人估计也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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