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宗不敢耽搁,迅速调出轨迹回放。看着屏幕上精确到秒的时间记录,他的冷汗再次湿透衬衫。从维修工进入庄园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他们的行动时间误差,竟然不超过 30 秒,如此精准的时间把控,绝非普通特工所能做到,背后必然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团队在操盘。“要不要现在启动自毁程序?” 陈启宗试探着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祁同伟闻言,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机房里不断回荡,带着几分神经质的癫狂意味:“启动?太早了,这场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凌晨一点,山水庄园的湖面,像是被施了魔法,泛起一层诡异的蓝光。月光洒下,与蓝光交织,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却又暗藏危机的氛围。祁同伟独自一人站在观景台上,手中的红酒杯轻轻晃动,杯中的红酒,宛如流淌的血液,映出数据中心方向那模糊的轮廓。高小琴披着羊绒披肩,身姿轻盈地走到他身后,孕肚在睡袍下,勾勒出一道柔和而温暖的曲线。“一定要这么做吗?” 她轻声开口,声音轻得如同飘在水面的羽毛,带着一丝担忧、一丝期许,“侯亮平可不是普通对手,他心思缜密,手段狠辣。” 祁同伟没有立刻回应,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仿佛要借此冲淡口中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正因为他不是普通对手,” 祁同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才要用最不普通的手段,在这场权力的游戏里,我不能输,也输不起。”
经侦支队的指挥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侯亮平的卫星电话,突兀地震动起来,打破了车内的死寂。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匿名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一看,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 数据中心机房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芯片,如同蜂巢般排列,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倒计时两小时。” 侯亮平神色凝重,将照片投影到作战屏幕上,队员们的目光纷纷聚焦过来,原本严肃的表情,此刻愈发凝重。有人悄悄伸手,检查防弹插板是否牢固;有人反复确认爆破装置的引信,确保关键时刻能正常引爆,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生死之战,默默做着最后的准备。
祁同伟返回数据中心时,恰好撞见一名技术员,正全神贯注地调试反向追踪系统。“祁书记,声波加密模块已经成功植入所有参会代表的手机。” 技术员满脸兴奋,举起一部三星手机,按下播放键。刹那间,悠扬的《蓝色多瑙河》旋律响起,可仔细一听,其中夹杂着尖锐的高频噪音,“这些杂音就是行动路线数据,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把信息藏在这音乐里……”
“永远想不到什么?” 祁同伟突然出声,声音冷得像冰。不等技术员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上前,猛地夺过手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地面。“哗啦” 一声,玻璃碎片四溅,他紧接着踩住手机残骸,皮鞋跟下,传来电路板碎裂的脆响。“永远想不到我连自己人都算计?” 祁同伟扯着领带,脖颈青筋暴起,双眼通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告诉陈启宗,那些手机里的 SIM 卡,明天天亮前,必须全部销毁,一个都不能留。”
侯亮平坐在指挥车内,手指在电子沙盘上缓缓滑动,仔细标注着各个突击点的坐标。当指尖停在数据中心正门位置时,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祁同伟在电话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那笑声,像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他心里,挥之不去,时刻提醒着他这场战斗的残酷。“通知电磁脉冲车,” 侯亮平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提前十分钟发动。” 队员们听到这话,不禁对视一眼,他们都清楚,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 没有了电磁干扰的掩护,突击队将毫无遮蔽地直面敌人的密集火力网,危险系数直线飙升。
祁同伟在数据中心内,最后一次仔细检查自毁程序的触发装置,确认无误后,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檀木盒。盒盖缓缓打开,一枚温润的翡翠扳指静静躺在里面,那是他在香港拍卖会上,历经多轮竞拍,才收入囊中的晚清物件。他小心翼翼地将扳指套在拇指上,冰凉的玉石贴着皮肤,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高小琴的体温,心中涌起一丝温暖。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响起陈启宗的声音:“所有系统就绪,是否进入一级战备?”
“等他们切断电源。” 祁同伟抬头,望着头顶那密密麻麻的服务器矩阵,那些闪烁的指示灯,像无数双警惕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记住,第一波电磁脉冲过后,让纳米机器人进入待命状态。我要侯亮平亲眼看着自己的努力,在瞬间化为灰烬,尝尝失败的滋味。”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谈论的不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激烈较量,而是一场普通的棋局对弈,可眼神中那闪烁的寒光,却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狠厉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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