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官迅速操作电脑,调出三维模拟图,屏幕上,蓝色的数据流在虚拟服务器间如奔腾的江河般汹涌流动。“理论上来说,这干扰器可以瘫痪整个东南亚的民用网络,不过……” 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我们只有五分钟的窗口期,时间非常紧迫。” 侯亮平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防御指数,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突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抓起电话,声音坚定而有力:“通知行动组,提前行动。把突击时间改到今晚凌晨三点。”
在山水庄园的地下三层,昏暗的灯光下,工程师们正忙碌地给服务器加装厚重的防护钢板,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陈启宗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这略显沉闷的氛围。他低头一看,屏幕亮起祁同伟发来的加密信息:“提前启动 B 计划。” 陈启宗的心猛地一紧,他迅速转身,对着技术员大声喊道:“把自毁程序的触发阈值调到 50% 入侵进度,反向追踪系统现在开始预热。” 技术员们闻言,动作更加迅速起来,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仿佛即将开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祁同伟站在办公室那巨大的落地窗前,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汉东大桥上蜿蜒的车灯宛如一条流动的光带。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办公桌上,高小琴的孕检报告复印件静静压在镇纸下,胎儿那模糊的轮廓在台灯昏黄的光线中泛着柔和的光,仿佛在传递着生命的温暖与希望。祁同伟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和田玉牌,那温润的触感让他的内心稍稍平静。他突然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本泛黄的日记,纸张因岁月的侵蚀而变得脆弱。1998 年的字迹在眼前缓缓浮现:“权力是最锋利的手术刀,既能救人,也能杀人。” 祁同伟轻声念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过去的追忆,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与决绝。
远处,传来一阵闷雷般低沉而持续的引擎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三辆伪装成物流车的国安特装车正风驰电掣地驶向山水庄园,车身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侯亮平坐在指挥车内,神色专注地检查着防弹衣的卡扣,每一个动作都沉稳而熟练。耳麦里传来指挥部清晰的倒计时:“还有三十分钟到达指定位置。” 侯亮平紧了紧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然而,他并不知道,此刻祁同伟正站在办公室窗前,手持红外望远镜,静静地观察着车队的动向。透过镜片,祁同伟看到车队的轮廓逐渐清晰,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看到了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在山水庄园的数据中心主控台上,自毁程序的进度条开始闪烁起刺眼的红光,仿佛在发出最后的警告。陈启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将十二枚芯片依次插入接口。当最后一枚芯片 “咔哒” 一声卡入卡槽时,整个房间的灯光瞬间转为血红色,将所有人的脸都映照得狰狞而恐怖。“准备迎接客人。” 陈启宗对着对讲机说道,声音在空旷的机房里不断回荡,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仿佛在宣告一场大战的来临。
祁同伟将日记本小心地锁回保险柜,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对翡翠袖扣,缓缓别在衬衫上。那翡翠质地温润,色泽翠绿,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宛如他此刻复杂而深沉的心境。手机突然震动,阮文雄的消息弹出:“需要调动马六甲的驻军吗?” 祁同伟看着消息,微微沉吟片刻,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回复了一个简洁的 “不必”。他的目光缓缓抬起,落在墙上的廉政画像系统终端上,此刻的屏幕上,侯亮平的数字画像正被标上醒目的黄色预警,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经侦支队的指挥车内,气氛紧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侯亮平的卫星电话突然尖锐地响起,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他微微一愣,犹豫片刻后接通电话,电流声中,传来祁同伟那熟悉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侯局长,深夜加班,可要当心着凉啊。” 不等侯亮平回应,电话 “嘟” 的一声挂断了。侯亮平握着发烫的手机,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路灯,灯光在他脸上闪烁跳跃。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这场与祁同伟的较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更加复杂,而他,已经踏入了一场没有硝烟、却惊心动魄的战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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