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压抑的氛围如浓稠的墨汁,将每个人都裹得密不透风。惨白的灯光直直地洒下,好似能将人的灵魂都照得纤毫毕现,毫无生气地落在众人脸上。祁同伟脸色黑沉,眉头拧成了死结,像是被千斤重担压着。他手中那半截烟头,被狠狠地摁进烟灰缸,烟头与缸体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烟灰缸里烫出的焦痕,与桌面作战计划上密密麻麻的墨迹交织在一起,恰似命运交织的诡异纹路,隐隐预示着行动的艰难。头顶的白炽灯嗡嗡作响,那声音仿若濒死之人的喘息,在众人脸上投下青灰色的阴影,愈发衬得室内气氛凝重。“明天凌晨三点,突袭城西仓库。” 祁同伟刻意提高音量,声音在狭小的会议室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说罢,他猛地将手中的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文件夹的金属扣撞击桌面,发出清脆又响亮的声音,犹如一记重锤,吓得技术员老周肩膀猛地一抖。“这次行动仅限在座七人知道,谁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后果自负!” 祁同伟目光如电,依次扫过众人,眼神里满是审视与警告,仿佛要将每个人的心思都看穿。
坐在末席的张督察,身子猛地一颤,忙不迭低下头,佯装记录。他手中的钢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歪歪扭扭、凌乱不堪的折线,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内心。祁同伟不经意间余光扫到张督察无名指上那圈戒痕,心里 “咯噔” 一下。他记得,上周张督察还满脸愁容地跟同事抱怨,儿子要出国念书,学费还差一大截,无奈之下只能把婚戒拿去典当。而此时,在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别墅里,赵瑞龙正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那枚价值连城的翡翠戒指,听着手下汇报:“祁同伟这次调了特警支队,按他们拟定的路线,会经过老城区。” 赵瑞龙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让老周在下水道提前埋好炸药,给他们来个‘惊喜’,让祁同伟知道,跟我作对没好果子吃!”
行动当晚,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特警车队在雨中艰难前行,刚驶入老城区那狭窄逼仄的街道,两侧楼房里突然泼下无数汽油弹。刹那间,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热浪裹挟着雨水扑面而来。祁同伟反应迅速,在爆炸气浪的冲击下,就地一滚,狼狈地躲进旁边的巷口。耳麦里传来队员们此起彼伏的惨叫,那声音像一把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刺进他的心里。混乱中,祁同伟摸到防弹衣夹层里的微型录音笔,这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秘密武器”。三小时前,他亲眼看见张督察鬼鬼祟祟地拨打卫星电话,虽然只录到短短十秒忙音,但凭借通讯科强大的技术手段,追踪到的信号源,正是赵瑞龙名下那艘豪华游艇。
“张队,你儿子在枫叶国际学校读高二对吧?” 审讯室里,祁同伟目光死死地盯着张督察,手中慢悠悠地转动着那枚从典当行取回的婚戒,戒指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典当行的油渍,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张督察坐在审讯椅上,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活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蛇。他的额头布满汗珠,汗水顺着喉结不断滚落,打湿了胸前的衬衫。“三年前你老婆那场车祸,肇事司机到现在还逍遥法外,这事就这么算了?” 祁同伟突然上前一步,动作粗暴地扯开张督察的衣领,露出其锁骨处那道狰狞恐怖的疤痕,“你看看这弹孔形状,和赵瑞龙私人保镖惯用的 M1911 手枪子弹留下的痕迹完全吻合,你不会说这是巧合吧?”
张督察听到这些,身体猛地一震,原本低垂的头埋得更深了,双手不自觉地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传出。他的心理防线在祁同伟一连串的质问下彻底崩塌:“他们…… 他们绑架了我儿子,还威胁说要是我不听话,就把我老婆车祸现场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寄给纪委,我…… 我没办法啊!” 张督察一边痛哭流涕,一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 U 盘,递向祁同伟,“这是赵瑞龙的最新计划,他们要在市委大楼的供水系统投放神经毒气,时间就在港口项目剪彩那天,我…… 我全交代了,求你们救救我儿子!”
祁同伟接过 U 盘,脸色愈发凝重。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高小琴拼死传回的情报 —— 地下潜艇基地的启动密码 “彩虹六号”,而这与张督察描述的投毒时间竟然惊人地吻合。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迅速蔓延开来,他猛地踹开审讯室的铁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走廊里,李达康正举着电话,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青筋因焦急而暴起:“祁同伟,省委大院的监控系统被黑了,所有出入口记录都被删得干干净净,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此刻,赵瑞龙站在山顶别墅宽敞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灯火。城市在暴雨中显得格外脆弱,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在风雨中艰难前行,如同蝼蚁。他面前的电子沙盘上,红色标记的炸弹图标在市委大楼、港口工地等关键位置闪烁不停,像一双双邪恶的眼睛,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告诉老周,该启动‘清场行动’了。” 赵瑞龙对着对讲机冷笑,镜片后的目光阴冷,缓缓扫过墙上巨大的城市规划图,“等这场暴雨过去,整个城市都会乖乖落入我们手中,那些碍事的家伙,都将被一扫而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