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标会现场,投影仪像是被什么恶灵附身,陡然发出刺啦刺啦的尖锐电流声,那声音就跟用钝刀刮玻璃似的,直往人耳朵里钻。一道幽蓝的光束从投影仪里射出,在李达康面前那份崭新的招标书封面上,投下了如同蛛网般错综复杂的纹路,好似在预示着这场招标背后隐藏的重重阴谋。李达康眉头拧成了个死结,手里的钢笔下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他用钢笔尖重重地戳了戳标书的第三页,目光落在油墨还未干透的报价单上,“龙腾建筑有限公司” 的报价数字,让他的后槽牙都咬得咯咯作响。好家伙,每平米造价竟比市场价低了足足三成,这价格低得离谱,简直就像精心挖好的陷阱,明晃晃地摆在那,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诱惑,稍有不慎,就会让人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李书记,您有所不知,这家公司可是省里重点扶持的民营企业。” 招标办主任老陈赶忙站起身,脸上堆着看似恭敬却又带着几分心虚的笑容,他那领带夹在头顶刺眼的灯光下,冷不丁地闪过一道光,差点晃了李达康的眼。老陈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翻着手里的文件夹,那手指上,还隐隐约约散发着昨天在麻将桌上摸牌留下的烟味,混合着会议室里沉闷的空气,让人闻着就心生厌恶。“而且,他们信誓旦旦地承诺,三个月内就能完成港口二期工程,这要是真成了,那可实实在在是造福咱老百姓的大好事啊。” 老陈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其他几位领导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着,纷纷点头附和,一时间,茶杯与桌面碰撞发出的轻响此起彼伏,那声音听着,就像是某种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隐秘暗号,在空气中传递着不为人知的信息。
李达康一听这话,原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猛地合上文件夹,那动作干脆利落,带起的劲风震得投影仪遥控器在桌面上蹦跶了好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重点扶持企业?哼!” 李达康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屑,“重点扶持企业用的都是三无产品?” 说着,他动作迅速地抽出一份质检报告,纸张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助威。“上周我们突击检查,龙腾仓库里堆放的钢筋,那抗拉强度连国家标准的一半都达不到!这要是用在港口建设上,一旦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谁来担这个责?” 李达康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老陈,那眼神就像两把利刃,要把老陈看穿。老陈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喉结上下剧烈滚动,像吞了个大疙瘩,镜片后的眼神开始慌乱地躲闪,不敢与李达康对视,他下意识地偷偷摸向西装内袋的手,也被李达康那锐利得如同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住,动弹不得。
此时,坐在后排座位上的祁同伟,正全神贯注地翻看着竞标企业名单。他手里的圆珠笔在 “海昌贸易公司” 几个字上反复涂画,纸张都快被戳破了。这家公司实在太可疑了,注册时间还不到半年,可账户流水却高得吓人,短短几个月就高达数十亿,这明显不符合常理。更让祁同伟警觉的是,在其股东名单里,竟然赫然出现了赵瑞龙案中某副局长小舅子的名字。这一发现,就像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瞬间让他想起三天前在港口隧道发现的那份作战图。他清楚地记得,作战图上标注的物资运输路线,和海昌贸易公司物流车队的实际路线完全重合,这绝不可能是巧合,背后肯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祁队长,您快看看这个。” 技术科的小王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急匆匆地抱着一摞文件,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到祁同伟身边,他额头上沁满了汗珠,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所有竞标公司的标书,用的都是同一种加密打印机。” 小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迅速调出光谱分析图,屏幕上,每本标书的边缘都有相同的荧光油墨痕迹,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那痕迹扭曲蜿蜒,像极了衔尾蛇吐出的信子,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祁同伟看到这一幕,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刘德林交代的秘密通讯基站,那些设备上同样残留着这种特殊油墨。这一系列看似孤立的线索,此刻在他心中逐渐串联起来,勾勒出一个可怕的轮廓,让他意识到,这场招标背后的阴谋远比想象中还要复杂、还要可怕。
招标会现场的争吵声愈发激烈,简直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财政厅的老张,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了的番茄,他猛地把茶杯重重砸在会议桌上,那茶杯与桌面碰撞的瞬间,发出一声巨响,溅出的茶水在 “振兴实业” 的标书封面上迅速晕开,就像一片被污染的水渍,破坏了标书原本的整洁。“李书记,您可得想清楚了,振兴实业那可是赵省长亲自批示过的重点企业啊!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大搞基础建设,咱们省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错过这趟车,以后还怎么发展?不能因为一点小问题,就因小失大,把大好的发展机遇给断送了啊。” 老张的声音又高又尖,在会议室里回荡,试图用这种气势来压制李达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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