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手中的烟灰缸猛地砸在桌上,“当啷” 一声,震出半寸长的裂纹。他满脸怒容,一把扯下烧穿的防护手套,露出被烫得发红的指腹,旋即疯狂地在键盘上敲击起来。与此同时,监控屏上那杂乱无章的乱码,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攥紧,迅速凝为一道刺目的血色光标。“见鬼了!他们启用了军用级跳频加密协议,正强行覆盖咱们的系统!” 老周扯着嗓子嘶吼,额头上青筋暴起,随后一脚踹向挡在脚边的主机箱。金属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瞬间惊醒了在一旁打盹的侯亮平。
祁同伟原本在二十米外的指挥席上紧盯着屏幕,听到声响,立刻如猎豹般冲了过来。他身着的战术背心,金属扣划过门框,“嘎吱” 一声,在墙面上硬生生留下五道白痕。“和赵瑞龙三年前走私案使用的暗码系统如出一辙,” 祁同伟眉头拧成了麻花,食指重重戳在屏幕上,光标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抖动,“但这次,他们更狠,添加了量子随机数发生器,加密难度呈指数级增长。” 他说着,后颈处那道旧伤疤突然一阵刺痛,仿佛在提醒他那段险些要命的经历 —— 那是赵瑞龙的贴身保镖,用蝴蝶刀在他后颈划下的,每次案件陷入僵局,这伤疤总会隐隐作痛,像个不祥的预兆。
侯亮平一脸烦躁,端起冷透的咖啡,“哗啦” 一声泼进垃圾桶。杯底残留的糖渍在地面晕开,恰似港口仓库里那滩尚未干涸的血迹,血腥的画面瞬间在他脑海中闪过。“整整十七段异常通讯,” 侯亮平声音低沉,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最短的一段,竟只有 2.3 秒,快得人眼都捕捉不及,眨眼间,信号就没了踪影。”
技术科那台老旧的空调,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里,发出 “呜呜” 的哀鸣声,好似一只垂死的巨兽。老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难受得扯开口子领口的纽扣,露出锁骨处那道醒目的电击伤痕,那是上个月破解毒贩加密手机时,不小心触碰到陷阱留下的。就在这时,老周的眼睛猛地瞪大,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找到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示波器被震得剧烈摇晃,险些摔落。“他们的每一段通讯,都在 20 个频段间疯狂跳跃,简直就像把信号剁成碎肉,一股脑儿往大海里扔,存心不让咱们抓到。” 祁同伟紧盯着频谱图上不断闪烁的红点,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父亲临终前的场景。父亲攥着一本泛黄的手册,手册边角处,画着一个神秘的衔尾蛇图案,和如今他们面对的情况,隐隐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
时间悄然来到第七天凌晨,紧张的追踪工作依旧毫无头绪。突然,车载监测仪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蜂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祁同伟正全神贯注地驾驶着越野车,冷不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手掌瞬间在方向盘上打滑。越野车不受控制地擦着护栏冲了出去,“滋滋” 作响,在路面上甩出半米长的火星。“省委大院西南角!” 祁同伟反应迅速,对着对讲机嘶吼起来,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喉结因过度紧张,几乎要冲破皮肤,“半径 500 米内的所有基站,立刻展开地毯式排查,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务必给我揪出那隐藏的信号源!” 坐在副驾驶座的侯亮平,早已将枪口紧紧抵住车门,防弹衣上的金属卡扣,狠狠地硌着他的肋骨,疼得他微微皱眉,这淤青是之前港口枪战时留下的,此刻提醒着他任务的艰巨与危险。
排查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当众人搜寻到第三座基站时,技术人员在通风口处发现了异常。通风口边缘残留着新鲜的橡胶摩擦痕迹,显然是有人不久前刚从此处进出。祁同伟见状,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军用匕首,“唰” 地一声划开伪装网。刹那间,一股浓烈刺鼻的霉味混合着机油味扑面而来,钻进众人鼻腔,熏得人几欲作呕。那股味道,像极了赵瑞龙办公室里弥漫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走进通风口,一台自制的信号放大器映入眼帘,上面贴着的衔尾蛇贴纸,胶水还泛着光泽,显然刚贴上不久。放大器旁边,几个特供烟蒂散落一地,祁同伟俯身捡起一个,凑近战术手电仔细查看,过滤嘴上那精致的龙纹清晰可见。“普通科员根本进不了这种核心区域,” 祁同伟低声呢喃,语气里满是凝重,“能接触到这里的,至少得是副处级以上的干部。” 侯亮平听到这话,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瞬间闪过刘德林办公室烟灰缸里的同款香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侯亮平回到办公室,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刘德林的档案。他手中的钢笔像是着了魔,在刘德林的名字上反复戳动,不知不觉间,已经戳出了第七个破洞。这个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在赵瑞龙案审理期间,行为十分可疑,竟然三次申请调阅绝密卷宗。侯亮平越想越不对劲,立刻要求电信局调取刘德林的近期通话记录。可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通话记录里,竟然出现了长达 15 分钟的空白。“这简直就是被专业黑客,用手术刀精准地剜掉了这段时间的记录,” 侯亮平怒不可遏,“啪” 地一声把文件摔在桌上,桌上相框里女儿的笑脸,也被震得扭曲变形。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 “砰” 地被推开,祁同伟大步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块带血的工牌,工牌编号指向省委基建处,这无疑让案件愈发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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