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常委会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李达康脸色铁青,将手中的质检报告重重摔在桌上,这一摔,震得桌上茶杯里的枸杞都溅了出来。“看看!”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提高了几分,“环湖步道成了豆腐工程,现在连护栏钢材都是次品,这还了得!” 某常委见状,咳嗽了几声,试图打圆场:“鸿远毕竟带来了外资,对咱们京州的经济发展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话还没说完,侯亮平就站起身来,将 U 盘插进投影仪,会议室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周鸿远将装满现金的密码箱推进某处长后备箱的画面。这画面一出现,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嗡嗡的响声,仿佛在为这场利益纷争发出无声的叹息。
高小琴应邀来到会所包厢,一推开门,就看到周鸿远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鉴着 82 年的拉菲。周鸿远见她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举起手中的红酒杯晃了晃:“高小姐,您何必跟着祁同伟蹚这浑水呢?”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诱惑,“只要您把手里的转账记录交给我,澳洲的别墅,您随便挑。” 高小琴闻言,转动着腕间的卡地亚手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突然笑出声来:“周总,您不知道我最讨厌樱花吗?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我可看不上。”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猛地推开,祁同伟的声音带着寒意传了进来:“周鸿远,你不好好搞企业,现在改抓经济犯罪的主意了?”
工地停工那天,场面一度失控。数十家供应商听闻消息,纷纷赶到市政府门口,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举着 “还我血汗钱” 的横幅,在风中不停地挥舞;有人情绪激动,当场撕碎了竞标合同。祁同伟站在警戒线后,眉头紧锁,听着信访局局长汇报:“鸿远拖欠的工程款超过三个亿,已经有两家小公司因为资金链断裂破产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祁同伟收了黑钱!” 紧接着,一块石块朝着祁同伟砸了过来,落在他脚边,溅起的碎石划破了他的裤脚,他却仿佛浑然不觉,眼神中透着愤怒与无奈。
侯亮平带着人撬开周鸿远的私人保险箱时,心里也在猜测着里面会藏着什么秘密。当保险箱打开的瞬间,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里面有某银行行长的裸照、海关官员的受贿录音,还有一份标着 “京州政商关系网” 的名单。侯亮平拿起名单,手指轻轻摸着上面自己的名字旁边画的红叉,想起昨晚有人往他家门缝塞的恐吓信,信纸上只有用血写的 “小心家人” 四个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
高小琴将整理好的证据交给祁同伟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她望向窗外的光明湖,曾经清澈的湖面如今漂着油污,一片狼藉。“瑞士银行的流水显示,鸿远背后是赵瑞龙的旧部在操盘。”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们想借着新项目死灰复燃,继续在京州搅风搅雨。” 祁同伟接过证据,打开保险柜,将其锁进最底层。保险柜里,还躺着父亲的病历和高小琴送的薄荷糖铁盒,那是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新一轮招标会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鸿远集团的代表依旧坐在显眼位置,身着笔挺的西装,一副志在必得、稳操胜券的样子。侯亮平坐在台下,眼神一直盯着他们。突然,他站起身来,将一摞调查报告重重摔在桌上,声音洪亮地说道:“经调查,鸿远集团涉嫌伪造资质、商业贿赂等多项违法违规行为,根据相关规定,取消其投标资格!” 他的话一出口,现场顿时一片哗然,鸿远代表猛地站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满脸愤怒地喊道:“你们这是恶意打压,是公报私仇!”
李达康坐在主位上,看着混乱的场面,不紧不慢地敲了敲话筒。这轻轻的敲击声,却仿佛有着魔力,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光明湖项目关系京州的未来,关系到千千万万老百姓的福祉,容不得半点猫腻。” 他的目光如炬,扫视全场,“这次招标全程录像,任何不正当手段,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惩,谁也别想蒙混过关。” 台下,几家小公司的负责人互相交换着欣慰的眼神,他们看到了公平竞争的希望;而在角落里,某官员悄悄拿出手机,将之前给鸿远通风报信的短信删除,神色慌张,生怕被人发现。
会后,祁同伟和侯亮平站在市委大楼的露台上,望着远处的光明湖。清淤船正在作业,机器的轰鸣声隐隐传来,挖出的淤泥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侯亮平摸出烟盒,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只剩空壳,他自嘲地笑了笑,把烟盒随手塞进兜里。祁同伟望着湖面,脑海里想起赵瑞龙倒台时说的 “京州的水很深” 这句话,如今看来,这水确实还远没有见底。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高小琴发来的消息:“周鸿远的司机愿意当污点证人。” 祁同伟握紧手机,指甲在屏幕上划出一道白痕,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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