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猫在那间狭小昏暗的临时办公室里,空调制冷极差,闷热的空气像一层黏腻的薄膜,紧紧贴在他皮肤上,让他愈发心烦意乱。面前的桌子被文件堆得满满当当,写满线索的便签纸被他揉成一团,又展开铺平,如此反复了三次。他眉头拧成个死结,双眼像两把锐利的钩子,死死盯着墙上的东南亚地图,金边、曼谷、新加坡被红线圈成一个三角区域,最顶端的箭头仿若一支寒光凛冽的长矛,直直戳向京州港。他一把抓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侯亮平压低的声音,好似从幽深的地缝里挤出来一般:“国际刑警那边答应帮忙,不过只能暗地里操作。” 祁同伟攥紧话筒,语速飞快,像连珠炮似的:“让阿珠阿玉盯着货轮,高小琴的人负责查资金流水。记住,这跨国调查的事儿,一个字都不能漏出去,要是消息走漏,咱们都得玩儿完!” 说罢,他用力挂断电话,手指在地图上的三角区域来回摩挲,仿佛要把那片地方磨出个洞,看穿其中隐藏的秘密。
同一时刻,赵瑞龙的游艇正悠然地在公海抛锚。他惬意地半躺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握着瑞士军刀,不紧不慢地削着菲律宾雪茄。海风轻柔地拂过,裹挟着海水那股咸腥味儿。手下递来的加密手机屏幕亮起,东南亚某财团的联系人发来消息:“海关发现有可疑人员排查集装箱。” 赵瑞龙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刀刃在雪茄上精准地划出一道切口,火星 “噗” 地溅出。他满不在乎地吩咐道:“告诉林老板,该让那些‘民间组织’出来活动活动了。” 甲板上,两名黑衣保镖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将一箱箱印着 “东南亚工艺品” 字样的木箱推进冷库,动作娴熟麻利,如同流水线上运转的机械。木箱角上,宏达建材那小小的 logo,恰似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神秘标记,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阿珠蜷缩在码头仓库那弥漫着腐朽气息的阴影里,身体紧紧缩成一团,活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冷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半小时前,她冒险拍到赵瑞龙的人往集装箱里塞文件袋,满心以为能拿到关键证据。可就在此刻,手机屏幕上冷不丁跳出一条匿名短信:“再拍下去,你妹妹在渔村的房子可就保不住了。” 阿珠的心猛地一沉,像一块石头瞬间坠入冰窖。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那声音好似催命的鼓点。她慌里慌张地钻进一个废弃货柜,后背紧紧贴着生锈的铁板,铁锈划破了她的衣服,刺痛着皮肤,可她哪还顾得上这些,只能大气都不敢出,竖着耳朵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高小琴待在香港那间装修得奢华却又透着压抑氛围的办事处里,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 “川” 字。她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资金流水,眼睛布满血丝,活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无路可逃的野兽。瑞士银行账户里,每月 15 号都会有一笔数额不定的款项转入京州某空壳公司,可汇款人信息被层层加密,如同横亘在眼前的一座难以逾越的巍峨高山。她拨通商业伙伴陈老板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急切:“想办法查到这个账户的真实户主,事成之后,给你湖心岛建材的股份。” 陈老板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声里透着几分狡黠:“高小姐,这事儿可不止值这点股份 —— 对方动用了国际洗钱网络,水太深啦。” 高小琴咬了咬嘴唇,指甲不自觉地陷入掌心:“陈老板,只要能查到,条件都好商量。”
侯亮平身处反贪局地下室那间密不透风的秘密会议室里,灯光昏暗,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正和国际刑警组织的联络官视频通话。屏幕里的蓝眼睛男人操着生硬的中文说:“我们追踪到赵瑞龙的资金是通过新加坡地下钱庄洗白的,但缺乏直接证据。” 说着,他把一叠文件推到摄像头前,文件边缘有些磨损,像是历经了长途奔波:“这些是近三个月往返京州的可疑航班记录,其中有七趟航班的乘客名单里都有宏达建材的中层干部。” 侯亮平眉头紧锁,拿起笔在本子上飞速记录,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正在书写一场悄无声息却又惊心动魄的战争。
祁同伟躲在市委大楼那间散发着消毒水味儿的厕所隔间里,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接起阿玉发来的紧急语音,渔家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祁哥,有人往我们船上泼汽油,阿珠到现在都没回来!” 祁同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重重砸在隔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领带歪歪斜斜,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啥时候崩掉了,头发乱蓬蓬的,活脱脱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赵瑞龙的书房里,保险柜的门缓缓打开,新到的 U 盘闪着幽蓝的光,好似一只神秘莫测的眼睛。他把 U 盘插入电脑,屏幕上弹出加密文件,里面是高育良与境外财团签署的秘密协议扫描件。文件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电话铃声响起,林老板用英语说道:“国际环保组织明天召开新闻发布会,准备了光明湖污染的‘新证据’。” 赵瑞龙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点燃雪茄,烟雾在灯光下缭绕升腾,仿佛是他精心编织的阴谋之网:“祁同伟不是想查跨国交易吗?这次让他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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