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陈岩石位于老城区的四合院亮起了昏黄灯光。四合院静谧而古朴,院子里的老槐树在寒风中轻轻摇曳。祁同伟坐在客厅的红木椅上,已有半小时之久。陈岩石穿着洗得发白、领口微微磨损的中山装,从厨房端出两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放在茶几上。茶杯里,茉莉花在热水中缓缓舒展,茶香袅袅升腾。
“当年我管物资,最痛恨这些搞垄断、不择手段打压对手的蛀虫,” 陈岩石布满皱纹的手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杯盖叮当直响,语气中满是愤慨,“市建材总公司仓库还有一批积压钢材,我出面协调,应该能暂时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祁同伟望着老人斑白的鬓角,脸上刻满岁月痕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不禁想起刚踏入政法系统时,在一场大会上,陈岩石慷慨激昂、怒斥腐败分子的演讲。那时的他,热血沸腾,心中满是对正义的执着追求。如今,面对眼前的困境,这份初心愈发坚定。
然而,赵瑞龙的报复并未就此罢休,反而如汹涌潮水,愈发猛烈。数日后,当湖心岛的运输车队再次小心翼翼地出发,行驶至一段偏僻山路时,三辆伪装成路政检查车的面包车,如幽灵般从路旁树林中突然杀出。车队打头的司机老王,正全神贯注地握着方向盘,眼角余光瞥见后视镜中,那三辆面包车如恶狼般迅速逼近。他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都系好安全带!” 老王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话音未落,最前面的面包车毫不减速,径直撞向货车侧面。剧烈的撞击声如惊雷般响起,货车车身剧烈摇晃,车厢里的钢筋在巨大冲击力下,应声断裂。一根尖锐的钢筋如脱缰利箭,穿透破碎的挡风玻璃,擦着老王的头皮呼啸而过,带出一缕血丝。老王惊魂未定,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努力控制着车身,避免车辆失控冲下山坡。
侯亮平这边,调查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技术科经过数日不分昼夜的检测分析,在油渍里检测出一种特殊的润滑油成分。而这种润滑油,在全市范围内,只有宏达建材的车队使用。这个发现,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强光,瞬间照亮了案件的关键线索。
“通知行动组,” 侯亮平将检测报告重重摔在桌上,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坚定的光芒,“立刻彻查宏达所有车辆,重点查看近三天的行车记录仪,我要把他们的罪行彻底揭露出来。” 他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天空已飘起雪花,纷纷扬扬的雪花如鹅毛般洒落。看着这雪景,侯亮平脑海中浮现出祁同伟在招标会上,揭露真相时那坚定、无畏的眼神 —— 这场正邪之间的激烈较量,远远没有结束,更大的风暴,或许还在后头。
祁同伟带着警员第一时间赶到袭击现场。现场一片狼藉,车辆残骸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和血腥味。老王蜷缩在驾驶座上,身体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惊魂未定。地上,散落着数根带血的钢管,显然,袭击者早有预谋,准备充分。
“他们说,” 老王咽了咽唾沫,声音颤抖地说道,“让祁科长别多管闲事,否则下一次...” 祁同伟面色冷峻,弯腰捡起半截钢管,钢管金属表面,“宏达建材” 四个醒目大字在警灯闪烁的光线照射下,格外刺眼。他转头,目光坚定地对身后的干警说:“把现场所有证据仔细封存,一根钢管、一片玻璃碴子都不许遗漏。”
高小琴在办公室里,刚刚整理完一堆杂乱的文件,试图寻找解决运输危机的新办法。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急促响起。她拿起听筒,听筒里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那声音低沉、阴森,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劝祁同伟收手,不然湖心岛的工人,可不止是丢饭碗这么简单,他们的家人,也别想好过。” 高小琴的手猛地握紧话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发白的痕迹。她强压内心的愤怒与恐惧,冷笑道:“你们就这点本事?有胆子冲我来,别拿无辜的人威胁。”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阴森诡异的笑声,随即 “嘟嘟嘟” 的忙音响起,电话被挂断。高小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走到保险柜前,打开柜门,取出备份的录音带 —— 这是她和祁同伟手中,最后的王牌,也是对抗黑暗势力的关键底牌。
赵瑞龙在游艇上,得知运输队再次行动失败,顿时怒不可遏。他猛地起身,一把掀翻茶几,茶几上摆放的名贵红酒瓶纷纷滚落,在波斯地毯上摔得粉碎,红酒如鲜血般蜿蜒流淌,浸湿大片地毯。“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他对着电话歇斯底里地咆哮,“让金三角的人加快行动,我要祁同伟和湖心岛建材,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与高育良的合影上,照片中,两人笑容虚伪而谄媚。赵瑞龙盯着照片,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他一把抓起相框,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散落在他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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