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菜单的事,祁同伟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思绪不由自主又回到宏达建材的问题上。他心里十分清楚,仅凭这张菜单,虽是极为重要的线索,但要彻底扳倒赵瑞龙和丁义珍这两个在汉东官场根深蒂固的庞大势力,还远远不够,必须找到更有力、更具决定性的证据。于是,他决定再次前往档案室,探寻那些被时间尘封已久的秘密,说不定,在那些发黄文件里,正隐藏着揭开真相的关键钥匙。
档案室的门在一阵 “嘎吱” 声中缓缓打开,一股陈旧霉味扑面而来,那味道仿佛是岁月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潮湿空气,瞬间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祁同伟打开手电筒,一道惨白光束在一排排高大铁皮柜间游走,宛如一把试图划破黑暗的利刃。他的目光在柜子上逐一扫过,最终锁定在编号为 “1989 - 007” 的柜子上,他知道,这里面存放着当年宏达建材相关的重要文件,也许,真相就藏在其中。柜子的锁已锈迹斑斑,仿佛在诉说岁月的沧桑,祁同伟费了好大劲,双手都因用力微微颤抖,才终于将其打开。
柜内,一摞摞文件整齐摆放,上面落满厚厚的灰尘,仿佛在沉睡中度过无数个漫长岁月。祁同伟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抱出来,放在一旁桌子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他的手指在文件封面上轻轻划过,带起一片灰尘,当摸到《宏达建材成立文件》时,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一种强烈预感涌上心头,仿佛即将触碰到一个惊天秘密。
缓缓翻开文件,泛黄纸张发出轻微沙沙声,好似在低低诉说过去的故事。祁同伟的目光逐行扫视文件内容,眼神专注而坚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当看到审批人签名栏时,他的手突然停住,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在梁群峰那刚劲有力的签名旁边,还有一个模糊指纹,虽因时间侵蚀已有些模糊不清,但凭借多年刑警积累的丰富经验,祁同伟只一眼,便敏锐认出,这指纹与高育良的指纹特征极为相似。
这个发现,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祁同伟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高育良,这个如今在汉东政法界德高望重、备受尊崇的人物,在人前总是一副正人君子、学者风范的模样,竟然在宏达建材成立之初,就与之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隐秘联系。祁同伟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前世种种画面,那些曾经看似无法理解的高育良在官场上的种种手段和行为,此刻都如同拼图般,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他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接近一个巨大阴谋的核心地带,而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更加凶险、更加难以预料的挑战,每一步都可能关乎生死存亡。
祁同伟强忍着内心的震撼,将文件中的关键信息仔细记录下来,同时从口袋里拿出相机,小心翼翼地将指纹部分拍摄留存。他深知,这些证据珍贵而又危险,必须妥善保管,不到万不得已、时机成熟,绝不能轻易示人,否则,不仅自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可能让整个汉东的正义事业功亏一篑。
就在祁同伟在档案室忙碌时,侯亮平也在办公室里挑灯夜战。办公室灯光昏黄刺眼,侯亮平坐在办公桌前,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桌上关于祁同伟的调查报告,眉头紧锁,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眼神中透着一丝困惑和执着。虽然目前还没有确凿、能直接证明祁同伟有罪的铁证,但那些蛛丝马迹,就像一根根细小却坚韧的丝线,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紧紧缠绕着他的思绪。他反复思索着,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决定从海鲜舫入手,深入调查祁同伟与海鲜舫之间那若有若无的联系,也许,在那里,就能找到揭开整个谜团的关键突破口。
而在丁义珍的办公室里,气氛格外压抑,仿佛有一块无形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丁义珍坐在宽大老板椅上,不停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烟灰缸里早已堆满烟头,房间里烟雾缭绕,宛如一片混沌迷雾。程度站在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滴在地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就像一只在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狗。
“废物!” 丁义珍突然将手中烟头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了几下,仿佛那烟头就是他的敌人,要将其彻底碾碎才解恨,“让你去查祁同伟,结果什么都没查到。现在侯亮平那边也开始盯上他了,万一祁同伟狗急跳墙,把我们的事抖出去,你我都得完蛋!” 丁义珍的声音因愤怒变得沙哑,眼神中闪烁着凶狠光芒。
程度连忙说道:“丁市长,您消消气。我已经安排了最得力的人手,24 小时盯着祁同伟,他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哪怕是放个屁,我保证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程度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又带着一丝惶恐,整个人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丁义珍冷哼一声,声音从鼻腔中发出,充满不屑与怀疑:“最好是这样。还有,那个蔡成功最近也有点不对劲,像只闻到骨头的狗,到处乱嗅。派人好好查查他,要是发现他跟祁同伟有来往,立刻给我处理掉,别留下任何痕迹,明白吗?” 丁义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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