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羽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缓缓地朝着楼下走去了每一步落下,木质楼梯都会在她的脚下发出极轻微的“嘎吱”声,直到她的视线里出现一位中年人时,她才停下了脚步,
那一刻,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楼梯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这位来客身上,全神贯注地默默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人静静地站在陈晓梓的奖杯展示架前,身姿笔挺如松,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场,透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庄重,他的身形恰好挡住了从天花板直射而下的灯光,在展示架前投下一片长长的黑影,
似乎是察觉到了伍羽那探寻的目光,他微微偏过头,动作沉稳而缓慢,随后,低沉而醇厚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来了,小姑娘。”
伍羽慢慢松开了抓住扶手的手,尽管这是她与这位中年人第一次见面,但凭借着对方身上那股独特的、难以言喻的气质,她几乎瞬间就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职业——军人家那种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来的威严与坚毅,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养成,而是经过长期使命的熏陶和磨砺所独有的特质,哪怕此刻他只是穿着普通的常服,那种军人独有的风范依然无法掩盖,
“…您是?”虽然在心里已经有了笃定的答案,但出于礼貌和内心那一丝谨慎,她还是没忍住轻声问了一句,
“她的老师。”中年人简短地回答,话语如同他那挺拔的身姿一样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瞬间让伍羽确定了他与陈晓梓之间那紧密的关系,
“陈姐是给我留了话吗?”伍羽眼中刹那间燃起满满的期待,急切地问道手多么希望陈晓梓能给自己留下哪怕只言片语,哪怕只是最简单不过的告别话语,好让她那颗因对方突然离去而慌乱的心能稍稍安定下来,
“她没有给任何人留话。”老齐语气平淡得如同平静的湖面,不带一丝波澜,可这简短而冰冷的回答却如同一记重锤,
“啊?包括…”伍羽瞪大了眼睛,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话到嘴边却又有些犹豫,仿佛不敢相信陈晓梓竟会如此决绝,
“没错,包括我,她去看了我一眼后就走了,每次出远门都是这样。”老齐微微点头,神情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无奈斯他仿佛早已习惯了陈晓梓这种不告而别的行事风格,
“她去哪了?”伍羽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眼神里满是焦急与迫切,仿佛只要老齐说出那个答案,所有的谜团就能瞬间解开,
“我不知道,你也不需要知道。”老齐的语气虽然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的伍羽清晰地感觉到,在这个问题上,老齐不会再透露任何信息。
“工作?”伍羽并没有就此放弃,她试图从侧面探寻一些关于陈晓梓去向的线索,
“她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了。”面对伍羽锲而不舍的追问,老齐依旧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我姓齐,叫我齐叔就可以了。”
“齐叔好…”伍羽下意识地回应道,思绪却依旧紧紧围绕着陈晓梓的行踪,
“她就像是一只候鸟,一生中大多数时间都在路上,目标在不停的改变,却从来都没有停止飞行。”老齐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沙发旁,缓缓坐了下来,他的目光有些悠远,莫名其妙地说着这些有些令人费解的话:“候鸟在各地辗转不是追寻什么,而是将温暖带去更冷的地方,这是她想做的事情,也是要做的事情,再问我也只会给你这一个答案。”
“好吧……”伍羽无奈地应道,心中虽然满是不甘,但也明白从老齐这里恐怕很难再得到更多关于陈晓梓的信息了,
“孩子,那你呢?”老齐突然话锋一转,目光温和而深邃地看向伍羽,
“我?”伍羽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
“除了要找到你哥哥死亡的真相,你真正想要做什么?”老齐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关切与洞察,仿佛想要看穿伍羽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这两个不一样吗?”伍羽一脸疑惑,在她的认知里,这两件事紧密相连,难以分割,
“候鸟为了躲避冬天的寒冷一直在两地辗转,而她摆脱了一直被事情推着走的现实,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去做到、想要去达到的事情,你说能一样吗?”老齐耐心地解释着,
“……”伍羽陷入了沉默,老齐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字,在她心中激起层层涟漪,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一直以来的执着和追求,
“想要做的事情是一条恒定的轨道,要做的事情是一条会被事物改变的变轨,它们永远朝向既定的方向,但是却永不相交,如果变轨主导了你的人生方向,那么你和那些被时代推着走的泱泱大众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你只能去被动的接受时代的改变而达到既定的未来。”老齐继续缓缓说道,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既定的未来?”伍羽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困惑,这个词在她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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